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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 章他说全家人一起去死(1 / 2)

叶知秋怒瞪着徐启政,后者抬手,抹了把脸,哗哗的水顺延脸面而下。

抬手,看了眼湿漉漉的掌心,转而视线在度落在叶知秋身上。

而温平见此,急忙忙道了句我先出去,逃也似的出门了。

且还带上了书房门。

站在门口,这位三十来岁历经各大国际会议的首席秘书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不过在外人眼中,他这个总统首席秘书有多厉害,可温平觉得,这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天家人的算计,怎是你可以摸得透的?

“叶知秋——,”一声连名带姓的爆喝响起。

徐启政到底是有素质有教养的,叶知秋三番五次挑战他底线时,这人未曾将她如何。

他在隐忍,他在让。

就如此一国总统阁下,你怎能说他对家庭无心?

哐当——

泼了水的杯子砸到了徐启政桌面上,这人起身猛然推开,才免遭毒手。

看着那碎成玻璃渣的杯子,徐启政知晓,她是下了狠心要砸死自己了。

“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递把刀子让你捅两下你才能好好说话。”

年少时,这二人的婚姻走在一起如同所有那个年代的豪门贵族公子小姐一般,包办婚姻,为利益而起,没有感情。

但这段婚姻中,徐启政从未对婚姻有过不忠,相反的,对于叶知秋,他是包容的,呵护的,只是、疏于陪伴也是真的。

她们之间,与其说是夫妻,不若说是战友。

在这场婚姻中一起同行的人物。

“我给你递把刀子,你去把老爷子捅了吧!”

“你瞎说什么?”

z国文化,上下几千年。以孝道为先。

而叶知秋今日说出的话,无疑是让徐启政不能接受的。

“老爷子一书险些砸掉了绍寒的孩子,我瞎说?你去问问你爹,他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找上门去为难一个小姑娘,且还动了手,这要是落微在外受了如此委屈,我拼了命也要拿刀子捅人家,你们这是欺负安隅后台不够强硬是不是?一屋子人算计一个小姑娘,你们爷两加起来一百来岁的人了,要不要脸啊?啊?名誉名誉,将毒手伸向一个还是胚胎的孩子身上,这就是你们要的名誉?”

叶知秋咆哮着,且还异常没有家教的伸出食指指着徐启政,在道:“何为礼义廉耻你们知不知?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净干一些肮脏龌龊之事,安隅肚子里是徐家的血脉,你们为了所谓的名誉都能将毒手伸到自家孩子身上,徐启政,你他么是不是个东西啊?”

叶知秋咆哮着,怒吼着伸手指向门外,在道:“安隅现在在医院保胎,绍寒现在满心担忧,他如此迫切的想这段婚姻能开花结果,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却险些毁在了你们这群恶魔身上,你还有没有心?”

“为了你徐家的大业,我的三个孩子全部都成了你的手下亡魂,她们放弃自己的梦想,拼了命的实现你的大业,君珩被你逼入政场,绍寒二十出头便接了徐家那档子烂摊子,十年,整整十年,你何时见他喊过苦喊过累?你只会逼他,要求他,嫌他做的不够好,他从未抱怨过,如今,他寻得所爱,人生本该有些暖意,却被你们一点点的逼至绝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不是你的孩子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徐启政你这是要将他往绝路上逼,你知不知道?”

“生在这个家族,这条路便是他们的命。”

“那也只能怪我,当初在怀她们的时候我就应该弄死他们,让他们免了到这人世间来受罪。”

千不该万不该,怪她自己,他为何要将他们生在这天家。

若不是在天家,此生,何须如此受罪?

“叶知秋。”

这话,无疑是拿着刀子在桶徐启政的心。

他虽温文尔雅,当总统应有的那股子强势霸道丝毫未曾减少。

“若非你办事不利,绍寒怎会欠子衿那么多?这些年,你的儿子在为你背债,你的妻儿子女都在为你做救赎,都在给你积阴德,徐启政,你的可恶之处在于,明明错在你,你却将这些错误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你心安理得享受旁人的贡献时,不会觉得后背阴凉,有人在向你索命吗?”

叶知秋今日是极怒了。

这股子盛怒,为了安隅,也为了徐绍寒。

她此生,不止一次后悔过将孩子们生下来,或许,扼杀掉,她们能投胎到平凡人家。

叶知秋想,若真有十八层地狱一说,她死后,一定会进最底层,受油炸火煎之痛。

她这辈子,害了三条人命啊!

且还是她最亲周人。

她的泪水,混合着咆哮声而来。

叶知秋永远也不能忘记,徐绍寒夜间归家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模样。

更甚是不能忘记,徐君珩被人追杀险些送命的场景。

叶知秋抬手,抹掉脸面上的泪水:“绍寒为何会娶安隅?因为安隅即便在苦难中长大,依旧保持一颗怜悯弱小之心,他深知自己身处在何种环境下,深知权利的阴暗与漆黑,而安隅,是他阴暗道路中唯一的一抹光亮,那个女孩子,何其可怜?拼尽全力从绝境中爬出来,本该与自己的丈夫相依相靠,可你们,再度将她踩向了地狱,她上辈子莫不是挖了你家祖坟了,才会被你徐家如此对待?身为长辈,你不盼着她们好便罢了,为何还要使劲手段拆散她们?”

叶知秋今日,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徐启政头上,毫不客气的。

没有给他说话的权利。

良久,徐启政静默望着她,片刻之后,迈步前来,站定在她跟前,冷声问道:“说这么多,你无非是想说我此生为了权利驶进阴险手段算计自己家人,叶知秋,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难道不是如此吗?”她冷怒瞪着徐启政,一字一句咬字及其清晰。

望着这人,带着不服输。

“我此生,只做一件事情,那便是护住全家人的命,叶知秋,你口口声声说我为了权利不折手段,你可曾想过,我也是这权利下的可怜人儿?”

他猛地伸手擒住叶知秋的臂弯,将人半提起来,迫使叶知秋与其对视,恶狠狠问道:“你以为我不想过平稳生活?你以为我愿意每天活在算计中?不想如此?好啊!”

说到此,他频频点头,且还笑道一脸深意浓浓:“那全家一起去死好了。”

“做权利之下的亡魂,谁也别想活命。”

他落在叶知秋臂弯上的掌心寸寸收紧,在望着她,咬牙切齿道:“上到你讨厌的老爷子,下到安隅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胎儿,全家人整整齐齐的排好队上断头台,等着被敌人凌迟,等着他们将我们送进黄泉,等着你叶家的祖坟被人扒。”

叶知秋闻言,身形轻颤,伸手欲要扒拉开徐启政落在自己臂弯上的手臂。

而后者,并未给她机会。

“躲什么?你不是要平稳生活吗?我告诉你,徐家人平稳的生活只能到地狱里去过,只要你还活着一天,就要为了活命而奋斗,我徐启政这辈子所有的阴谋诡计与算计都是为了妻儿能平安无事,叶知秋,我替你承受了所有的痛,你到头来嫌我龌龊不堪?嫌我阴险狡诈?”

“你该庆幸,我龌龊不堪,阴险狡诈,否则,这世间哪里还有你什么事?你、你叶家、早就成为权力下的亡魂了。”

书房内的争吵声愈浓烈。

往常,徐启政是让这叶知秋的。

可今日,未曾。

不能让,身处权利之端,只忌讳的是认不清现实。

徐绍寒与安隅固然可怜,可他做不到为了可怜这二人放弃全家人的姓名。

“权力之下,谁都是无辜者,世俗之中,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猛的伸手将人推开,叶知秋承受不住这重力,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

徐绍寒可怜,徐家的哪一个人不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娶了一个跟自己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子,就该承受住这些痛,受得住,便紧握,受不住,便放手,无人逼他做任何选择,想攀一座高山,不摔几次,怎能上的去?”

说到此,他冷酷一声在道:“白月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白月光就该好好的放在天上,摘下来迟早有天会毁灭。”

这日,叶知秋踉跄着离开书房,这场争吵,不知谁输谁赢。

或许,是两败俱伤。

叶知秋走后,徐启政这个不怎么抽烟的人拉开书桌抽屉,拢手燃了根烟,夹在指尖,那烟雾缭绕的模样拢住了他面上的悲哀气息。

上位者最是孤独。

他与叶知秋或许在早年间有过情爱,可情情爱爱早就在岁月的磨练中消失殆尽。

或许,在疏于陪伴中她早已学会了独处,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她有子女,但没他。

若非这人每日依旧睡在身旁,徐启政会怀疑自己此生没结过婚,身旁也没有妻子的身影。

新婚时的浓情蜜意都是短暂的,后来,她不像一个妻子,更多的像一个合作者,他在前面杀敌,她在后方稳固后院,默契相当,但她在也不会同他诉说每日心情。

归家,也不会同他聊起孩子们之间的趣事儿。

他时常看见她带着孩子们游走与花园之间,但这中间从没有他的身影。

这个屋子里,也好似没有他这个男主人的存在。

他活成了一个孤独者。

他会看见她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会跟孩子们一起疯闹,但她们如此时,叶知秋也好,孩子们也罢,都从未想过上来喊他这个父亲一起。

徐启政此生是悲哀的,为了护住全家人的性命承受了一切,可到头来,失去的却是全家人。

思及此,他轻扯了唇角,在一旁花盆上点了点宴会。

良久、他夹着烟行至书桌前,伸手擦干净了桌面上的水渍,取出笔墨。

安安静静的,稳稳的写下一幅慷锵有力的笔墨【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而知天下秋】

叶知秋擒着眼泪出门,乍一入眼的便是站在门口的老太太,眼里的痛恨来不及收回去,被老太太尽收眼底。

二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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