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绿苑,徐绍寒未将车开进停车场,只因、停车场阴凉,正值寒冬,他担忧安隅生病。
小区单元门口,徐先生将车停稳,安隅未曾急着推门下车,反倒是静静坐在车里,目视前方,虽面色平平,但心里却在酝酿着言语。
“你。”
“我不同意离婚,无论如何,”许是怕安隅在说出什么伤他心窝子的话语,徐绍寒抢先一步接过了安隅的话,且不给安隅言语的机会,伸手拉开车门,绕至一旁拉开副驾驶的门。
示意安隅下车。
这个在商场上大刀阔斧的男人成了一个胆小鬼。
安隅侧眸望向站在车旁的男人,紧了紧手。
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下了车。
跨步离开。
直至电梯停在十八楼,似是觉得却了点什么,望了眼空荡荡的手心,复又转身按开了电梯转身下楼。
叶知秋的安排无人能逃的了,即便是徐落微也没有任何缓转的余地,这位总统夫人平日里看起来是温和的,可若是决定一件事情,谁又能抗拒的了?
徐子矜此时,只觉自己躺在粘板上的鱼,等着被人斩杀。
她不想如何,异常不想,可能如何?
此时的她,毫无反抗之力。
她需要人解救,唯独想到的,只有一个徐绍寒。
可近段时间,出去在总统府见过一次,徐子矜私底下在也未曾见过这人。
这日,她实属无奈,才会寻到绿苑。
徐绍寒在绿苑见到徐子矜时,是错愕的。
他原以为,以徐子矜的聪明劲儿,不会傻到在如此关头去冒这个险,可显然,他多想。
见来人,这人周身气息都寒了寒。
若说孽缘,徐绍寒定然会想起他与徐子矜之间的关系。
纠缠?
算是吧!
即便他不如此认为。
这一切本不该生的,可身边总有那么几个煽风点火之人去推着她向前。
让她在这场关系中迷失自己。
“有事?”他问,话语沉沉,徐绍寒有那么一秒之间的庆幸,庆幸安隅离开了。
否则,这又该是一场怎样的地动山摇?
“母亲在给我安排相亲,我希望你能帮我,”她直接开口,没有任何的破碎言语。
“母亲做的决定,我撼动不了。”徐绍寒直接开口拒绝。
未曾走近半分,隔着车身望着徐子矜。
“为什么?”徐子矜望着徐绍寒,眉眼之间带了那么些许的陌生,她觉得,她们之间不应该变成如此模样,最起码不应该这么漠视对方。
“那个曾经说要护着我的人呢?”她问,话语微微轻颤。
“我依然会给你庇护,但你要清楚,那不是爱,亲情永远也成为不了爱情,三姐。”
最后一句三姐,徐绍寒看着徐子矜说的异常清晰。
没有任何的异样情愫。
那句三姐,将徐子矜的心伤的鲜血直流。
徐子矜望着徐绍寒,清明的眸中泛着点点猩红。
“世人如果听闻我们之间的故事,定然会觉得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是个破坏他人婚姻的罪犯,可实际如何,你最为清楚不过,徐绍寒,你不能护我一生,何苦将我牵引到这个家族里来。”
“你想要的太多,”他的话语,异常干脆流落,没有任何缓转之意。
徐绍寒是清明的。
他对徐子矜最为不请明的地方或许就是不改包庇她去伤害安隅。
如果一开始,他断了这人的念想,也不会有后来的事生。
“我失去一切,多想一些很过分吗?”她问,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何其可悲。
“不过分,”徐绍寒轻答,望着徐子矜,好似拿着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扎进徐子矜的心里:“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不逾越。”
逾越这二字,很好理解。
小学生都懂,可此时的徐子矜,莫名的,不想懂。
她望着徐绍寒的眼神,带着些许可悲之意。
“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做当初的选择,”她望着徐绍寒,眼里的憎恨之意丝毫未曾掩饰。
落在身旁的手狠狠缩紧。
满身隐忍的怒火难以平息。
而徐绍寒呢?
他望着徐子矜,本不该有情绪波动的人,此时、、、却微微哑声。
“你把悠悠还给我。”
“好,”他答,干脆利落,未曾思忖。
“你明知我此时站在悬崖边缘即将摔得粉身碎骨,你站在身旁,眼睁睁的看着我摔下去,也不救我,徐绍寒,若说狼心狗肺谁能比的过你?”
他未言,望着徐子矜冷酷的容颜,将她的憎恨悉数尽收眼底。
可只能如此,某些时刻,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夜,去而复返的安隅隐在一旁将这二人的对话听的完整。
以她此时与徐绍寒的关系,冲出去撕破脸有绝对的好处,可她没有。
直至徐子矜转身离去,安隅才伸手拢了拢伸手的外套,低垂首。嘴角牵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转身时,那笑意悠悠的面庞上缓缓念叨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多好听的诗句。
子衿、悠悠。
她怎就没想到呢?
怎就没想到呢?
怎能没想到呢?
不该的、不该的。
电梯里,安隅抬眸,即将笑出了泪花。
思起磨山的那只白狗,忆起每每徐子矜上磨山时那白狗总会格外粘着她的模样。
安隅便起了杀心,那落在臂弯上的手,狠狠抓紧,青筋直爆的模样异常骇人。
这夜,宋棠尚未到家,便被安隅一个电话喊停。
安隅的心有多狠?
大抵是人敬她一尺,她还人一丈。
这夜,安隅近乎彻夜未眠,那压抑、郁闷的心情让她整夜翻来覆去。
次日清晨,她起身,携徐黛一同归磨山,安隅驱车。
知晓安隅要归磨山,徐黛心情大好,猜想着二人关系是否会有好转,那喜笑颜开的模样好似中了几千万彩票似的。
安隅呢?
坐在后座,抿唇不言。
依着宋棠对她的理解,这人不是简单的回磨山那么简单。
不想,果真如此。
这日,安隅归磨山,让宋棠带走了悠悠。
清晨,佣人尚未将白狗放出来,依旧关在笼子里,宋棠想带走,异常容易。
佣人们见此,稍有不解。
不知何意。
目光望向徐黛,徐黛也稍有困惑……
“太太。”
“打电话,让三小姐过来吃饭,就说、是你家先生有事找她。”
“太太,”徐黛惊恐,望着安隅,说出来的话语微微失稳。
“去办,”她说,强势霸道。
“不妥,太太,”徐黛依旧想阻止安隅。
可这人,哪里是好惹的人?
且不说,她这一整夜未眠,思及那条白狗,她就恨不得能立马炖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