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直到墨灼当着几人的面,动作越来越露骨和挑逗,终于忍不住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为将军上药这种事情,还是让在下来吧。”
墨灼挑了挑眉,拿起绢布,轻轻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仿佛青葱一般báinèn柔软,更像是根根精雕细琢的软玉。
半晌,她抬起一双冷冽的凤眸,玩味的勾起唇角,与沧澜对视。
这人长得明明也有些像息南,却与林熙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严肃又寡言,还过分的关心林熙,说不定是个断袖,她并不喜欢这种人,也绝不能让这个沧澜把他们家林熙“带歪”。
虽然,不用沧澜,墨玦已经想把林熙带歪了。
而沧澜想的却是,林熙小时候到底怎么就结识了这样一个轻佻媚俗的女人,就算他知道林熙是女子,都受不了墨灼对她如此殷勤勾引。
四目相对,两人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厌弃之色,碍于林熙也在,却又都隐藏了下去。
“你没听见本宫说的话吗,就是因为你和这个碧落是男子,下手没轻没重,本宫才想给林小将军上药,”墨灼凤眸微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多了几分好奇和试探。
“林熙,你从军八九年,军中没有什么侍奉的女子吗?那你每次受伤,不会也是这些笨手笨脚的男人给你上药吧?”
“臣与军中与他人同寝同眠,如果受伤,自然也有军医救治,军中忌酒,同样也不欢迎女人。”林熙淡淡地说的。
她若是受伤,普通的皮外伤自然无所谓谁来包扎,若是需要脱衣服,基本也是自己一人完成,唯有一次……
林熙的眉宇之间露出几分悠远,眼底掠过一抹窘迫,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再说话。
墨玦凝视着深思的林熙,又想到她说的话,不知这些年又受过多少次伤,一双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诡异,仿佛翻涌起银白色的巨浪。
他默默地攥紧拳头,又渐渐松开。
他错过了她的太多太多,所以从此以后,她的人生,每一刻他都会去参与。
碧落适时的消失在几人面前,林熙知道他素来都隐于暗处,便没管他。
在客栈休息了片刻,一队黑衣银甲的玄羽卫终于来了,墨灼不由分说,将林熙和墨玦接到了听琴轩,沧澜只能不情不愿的跟在身后,也不好说些什么。
墨灼见林熙整个人脸色苍白的样子,没再缠着她,最终,林熙换了一身衣服,自己给自己昏昏沉沉的上了药,就被墨灼带到了听琴轩内部的一处雅间。
墨灼刚将她领进来,还想说些什么,林熙就倒在铺好的柔软床榻之上,一瞬间,已经陷入梦乡。
峻冷的少年紧闭双目,纤长的睫羽垂下,在眼底落下阴影,眼睑处却是一片浓重的青色阴翳,脸色还很是苍白,墨散落在团花云锦的床榻锦被之上,将她映衬的更加羸弱。
之前在碧落面前,她甚至都不太放心,被墨灼带到听琴轩,林熙反而沉沉的睡去。
太久没有真正放松的睡一觉了。
墨灼轻轻叹息一声,看着林熙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忘记将佩剑放在身侧,浓墨似的凤眸之中满是心疼,她轻柔的摸了摸的林熙的脸,没说什么,折身带上了房门。
林熙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