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若初这么一说,芍药脸色有些微红,“寨主也取笑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前头帮忙去。”一跺脚,扭身跑出去了。
李若初瞧着芍药害羞的样子忍俊不禁,只喝了一口茶,跟柳先生讨论起开医药铺子的事儿。
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一月和二月两人闲着无聊,直接打了二人去前头铺面上帮忙去。
一月和二月只到铺面上看了一眼,说实话一时间也帮不上手,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待前头铺面上忙得差不多的时候,麻子和芍药才进了后院儿。
二人一进后院儿,麻子很是殷勤的拧了个热帕子给芍药洗手。
芍药也很自然的从麻子手里接过帕子,擦手之后,又极为自然的丢给麻子,而麻子则又将帕子放在热水里搓了搓,才将帕子拧了晾好。
晾好帕子,又主动倒了茶,递给芍药,芍药也没拒绝,接了茶水喝了一大口。
待芍药喝完茶,麻子才给自己倒茶喝。
这一幕看在李若初的眼里,终于知道柳先生为何要在这里守着了。
敢情柳先生是担心有人拐了他的闺女啊。
有了这个想法,李若初再看麻子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小样儿,麻子还挺会来事儿,没看见人姑娘的爹在这儿吗?你光哄好了姑娘,人家姑娘的爹不同意,还不是照样白搭。
不过再看看芍药,那自然而然的动作只能说明似乎芍药根本没那层意思。
对于这两人,李若初只感叹,麻子是个好小伙儿,芍药是个好姑娘,可惜却是郎有情,妹无意。
不过,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好,说不定两人之间哪天看对眼了,还真的在一起了。
芍药终究是个女孩子,面皮薄,见李若初一直盯着她和麻子二人看,脸上还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芍药突然反应过来,寨主一定是误会了,只一脸尴尬的扭身进了仓库房。
没多大一会儿,芍药从仓库房里拎出来两个坛子,直接放在屋檐下的一张小方桌上,随即对着李若初道,“寨主,这是吴婶儿让我给你带的两坛青梅酒,一会儿可别忘了带走。”
李若初一听有酒喝,一双眸子顿时就亮了,只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拔了塞子,俯身趴在坛口猛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满足的笑意,“真香啊。”
一旁的一月和二月见了,对心下一着急,紧忙一人抱了一坛躲开了。
李若初正想尝一口呢,却不想被一月和二月那两个丫头抱走了酒坛子,不由深深的叹息一声,“唉,我怎么那么可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一口。”
二月朝自家小姐嘿嘿直笑,“小姐,您现在大病初愈,不能喝酒,您再忍忍。”
“是啊,大小姐,奴婢们若让您喝了,有人问罪起来,奴婢们可如何担当的起啊。”一月也跟着小声符合道。
一月见这里人多,也不好直接说太子殿下问罪起来,只说了有人问罪起来。
芍药目前l并不知道李若初的真实身份,但也隐约知道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一月口中的有人,她便自动归结于秦公子了。
只她还不知道李若初遇刺的事情,愣愣的看着李若初问道,“寨主,您什么时候生病了吗?我们怎么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对于芍药的关心,李若初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点儿小毛病,都好了,还是你爹给看的呢,对吧,柳先生。”
此刻,柳先生满脑子都想着在京城开医馆的事情,突然被李若初这么一问,反倒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楞楞的点头,应了一声对。
芍药看了一眼自家那不靠谱的爹,有些不放心,只上前拉了李若初的胳膊,指腹探向李若初的脉搏,好一会儿,才放下心来,对着一月和二月二人道,“这个是青梅酒,少喝一些无妨的。”
闻言,一月和二月对视一眼,觉得那位一身青衣的姑娘不像说假话的样子,这才不情不愿的将酒坛子放了回去。
芍药抿嘴笑了笑,只从屋里拿了一只干净的瓷碗,从坛中倒了一碗递给李若初,笑眯眯道,“寨主,先喝一碗解解馋吧。”
李若初看了一眼芍药,给了对方一个还是你懂事儿的眼神,随即从芍药手里接过酒碗,紧接着一饮而尽,口中只大呼“痛快。”
本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李若初只接连喝了两碗青梅酒便没再继续喝。
又问了麻子最近酱油铺子的一些情况。
据麻子汇报,李若初了解到,因为签了很多大单,乃至于零卖的酱油有些供不应求,所以是芍药提出了每日限量供应的建议,胡大勇点的头,是以,才有了李若初今日看到的排队购买的场面。
对于芍药的建议,李若初毫不吝啬的对芍药夸赞道,“咱们家芍药脑子就是灵活,简直就是做生意的天才啊。”
“谢寨主夸奖。”芍药咧嘴一笑,小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李若初自己对做生意并不懂行,瞧着如今铺子里红火的生意,自是欣慰的很。
离开酱油铺子的时候,李若初吩咐一月和二月两人一人抱着一坛青梅酒,特地嘱咐千万别给摔了。
出了酱油铺子,李若初还在回味着着青梅酒得味道。
说起来这吴婶子酿酒的手艺还真是一绝,这青梅酒啊,味道香醇,营养价值也极好,平日里喝上一些对身体还有大大的益处。
一路上,一月和二月一直对李若初相劝,就说着青梅酒即便带回去也每日也只能喝一点,且不能多喝。
对于两个丫头的担忧,李若初不好直接说着青梅酒含有什么钙,镁,钠,还有什么有机酸,只告诉二人这青梅酒不同于寻常的酒,平日里喝上一些对身体有好处,有增强体质的功效。
李若初说的这些,两个丫头不懂,只一味的坚持,说什么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多吃。
跟这两个丫头说不通,李若初也无意跟二人继续多说,再多说,只怕她的耳朵要起茧子了。
几人一路走着,路过上回跟秦瑜一道来过的茶楼。
这会儿茶楼里头正热闹,一楼的中央有个戏台子,戏台子上头有个说书先生,正在唾沫横飞的降谪故事。
李若初自顾的夫人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落座,又跟店小二叫了一壶上好的乌龙茶,又点了一些瓜子点心,随后便瞧着那说书先生一心听着故事。
一碟瓜子嗑完,只听那说书人口中的故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说书人讲的是个民间故事,说是一个官家小姐爱上了一个穷秀才,然后家里人死活不容易,那官家小姐便携带家财连夜跟着那穷秀才私奔了。
至于后来,说书人说了,欲知故事结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接着讲呗。”
茶楼里的听客们起哄道。
废话,故事听到一半正到精彩之处突然断电,听客们自然不乐意了。
有出手大方的客人直接往戏台子上丢了银子,让那说书人务必今日讲完。
有银子赚,说书人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手拿方桌上的醒木重重一拍,“话说拿方家小姐与那孙家秀才连夜私奔之后”
茶楼里的听客们个个听得有滋有味,时而替那孙家秀才感叹时运不济,时而替那方家小姐感到不值,好在故事的结局圆满,孙家秀才终于考中了进士,进了官场做了一名芝麻小官儿,且被方家接受,而方家小姐也苦尽甘来,为孙家秀才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是幸福美满。
只李若初听得连连摇头,只道,“这种故事还真是无趣的紧。”
而一旁伺候的一月和二月听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此刻听自家小姐居然说这故事无趣,不由疑惑不解。
二月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渍,“小姐,奴婢听着这故事可感人了啊。”
一月也接话道,“是啊,那方家小姐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有那孙家秀才也是个世间少有的衷情人。”
“就是就是。”二月到现在回想起故事情节,都觉得一切都太美好了。
李若初只喝了一口乌龙茶,摇了摇头,指着一月和二月道,“你们两个就是太单纯,依我瞧啊,这方家姑娘就是个傻子,这孙家秀才也不是个好东西。”
二月一听这话,眉头都拧到一块儿去了,“小姐这话怎么说,故事的结局圆满,难道不应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二月这一脸较真的样子,让李若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说吧,这方家小姐,家世不错,说她傻还真不是冤枉,冒着私奔这样的险执意要跟那孙家秀才在一起,放着自家的好日子不过,将所有的赌注放在一个相识不到一月的男子身上,不是傻是什么?”
李若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厅内的都大多都能听到。
“咱们再说那孙家秀才,不好好读书考功名,年纪轻轻就祸害人家小姑娘,人家家里不同意也就算了,还教唆人小姑娘携带家财同他私奔,这种行径跟强盗有什么分别?还有,这女子跟男人私奔,这名声有多臭,话说那孙家秀才心里头就没掂量掂量?可不就是心眼儿坏到家了。”
一月“”
二月“”
说书先生“”
一楼大厅的听客“”
“啪啪啪”只闻楼上有一道掌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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