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李若初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秦瑜拉着李若初起身,月色下,看向若初得一双黑眸柔得出水一般,“走吧。”
二人再次回到木棚下的时候,现大家伙儿全喝趴下了,一个一个四仰八叉的或是躺在地面上,或是直接趴在桌面上,姿势还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
只有柳先生和罗子义仍旧还在小酌,相聊甚欢。
几个女眷已经将碗筷收拾的差不多了,李若初走过去,跟几人打了招呼,便直接打道回府了。
来的时候没叫马车,直接骑马而来。
回去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也没吩咐下人预备马车,秦瑜带着李若初同骑一匹马飞奔入城。
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戌时末了。
秦瑜翻身下马,又扶着李若初下马,目送着李若初进府门。
李若初进门之时,回身朝秦瑜微微一笑,只道,“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儿。”
秦瑜闻言,唇角微微上弯,只冲李若初点了下头,示意她放心。
待李若初的背影消失,秦瑜这才打马离开。
人还未到溯洄阁,便见一月和二月两个丫头在院外门口翘首以盼。
“小姐回来了。”
待见到李若初回来,二人紧忙迎了上来。
二月迎上去,面上还泛着担忧之色,“小姐,您不是说只是出去随便逛逛,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奴婢们都要担心死了。”
再晚些回来,她们都要打算禀报老爷派人出去寻人了。
“小姐没事儿就好。”见到自家小姐安全到家,一月悬着的一颗心才缓缓落下。
李若初瞧着跟前两个小丫头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下微暖,只朝二人笑道,“放心,有黑风黑影在呢,不会有事儿的。”
李若初知道这两个丫头是因为她上一回在城中遭遇刺客的事儿给吓坏了,伸手揉了揉二人的丫髻,“走吧,咱们进去吧。”
进屋之后,一月捧来一只做工精巧的黑匣子。
李若初瞧着那黑匣子似乎没见过,只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一月看了一眼手里的黑匣子,只道,“这个,是下晌的时候,平南亲王派人送来的,东西送来之后,奴婢们并未打开看过,是以,奴婢们也不知道这黑匣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闻声,李若初挑眉,从一月手里接过黑匣子。
李若初端着黑匣子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手里的黑匣子做工极为精巧,上好的檀香木制作,匣身镂刻着精致的云纹图案。
针对手里的黑匣子,李若初也并未多作思量,直接拧开了匣身的开关,伸手揭开黑匣子。
匣子里,赫然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李若初伸手,从匣子里拿起玉镯端详一番。
此玉色泽剔透,质地细腻,敲击声清脆悦耳,且做工精致,光泽莹润,瞧着便是上等的好玉。
一月开口道,“这东西是杜管家代为转交的,杜管家说那人交代过,说这里头的东西价值连城,嘱咐小姐千万不要随意扔了。”
不用那人嘱咐,李若初也能瞧出这玉镯价值不菲。
李若初对玉器不懂行,但既然这东西是秦时送来的,想来也知这东西定然是好货。
拿着手里的玉镯对着烛光仔细的看了看,只浅浅一笑,也未试戴,直接将玉镯好生放回匣子内,复又将匣子合上,
李若初手拿匣子出了房门,只对空气中轻唤一声,“黑风。”
话音落,便见一道黑影闪身而出。
黑风在李若初身前站定,微微垂首,态度恭敬,“姑娘有何吩咐。”
李若初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黑匣子,随即将黑匣子递给黑风,吩咐道,“黑风,你且将这个黑匣子送回平南亲王府上,就说这东西贵重,本小姐无功不受禄,不能随意接收这样的贵重之物。”
“是。”黑风应道。
“等等。”
黑风的话音未落,便听空中传来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伴随着这道低沉的嗓音,但见一道黑影稳稳的降落在溯洄阁的内院儿。
闻声,李若初下意识的戒备,身侧的双手也微微握成拳。
一月和二月也警惕的看向院子里落下的黑影。
见李若初一脸的戒备,那人只笑着朝李若初喊道,“李若初,别害怕,是我。”
那人一面说着,一面迈了步子朝李若初几人走近。
而黑风也只恭敬的立在一旁,并未有所动作。
但见来人一身藏青锦袍,单手负于身后,迈着方步缓缓走来。
待看清来人,李若初只环抱着双臂,半笑半怒道,“不知亲王殿下深夜驾临女子闺阁之所,有何要事?”
她就奇了怪了,这天晋不是很讲究什么男女有别吗?怎的一个两个都爱往她这儿跑。
秦瑜是这样,秦瑜的弟弟秦时也是这样,还真不愧是亲兄弟。
秦瑜在李若初的跟前站定,长臂一伸,直接从黑风手中拿下黑匣子,随即旋开,修长的手指自匣内里拿出玉镯。
也不管李若初愿意还是不愿意,当下就拉扯过李若初的左手,动作流利的将手中的玉镯套进了李若初的手腕,随即缓缓的扬起唇角,满意道,“唔,真好看,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这镯子很适合你。”
李若初没防备秦时会突然有此动作,愣了一下,只下意识的就要从手腕摘掉玉镯。
不待李若初从手腕摘掉玉镯,便被秦时伸手拦下。
秦时拉起李若初的手腕,兀自欣赏了片刻,抬眸看向李若初清澈的双眸,神情认真道,“这可是本王第一次赠你礼物,说什么都必须收下,也必须戴上。”
语气霸道,不容人有一丝拒绝。
事实上,秦时不光是第一次给李若初送礼物,也还是头一回给女子送东西。
听着秦时口中的话,李若初只觉得有些好笑,垂首看了一眼秦时握着她的手腕,又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扯了扯嘴角,只没好气道,“这位爷,麻烦你松开。”
秦时闻言,大手乖乖的松开了李若初的手腕,眼角眉梢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
李若初见秦时乖乖的松开,看向秦时的面色才有所和缓。
朝秦时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随即低头去摘手腕上的玉镯。
便在李若初试图摘掉秦时强行戴给李若初的玉镯时,秦时在一旁悠悠道来,“这玉镯乃上好的和阗玉精心打造,此物随身携带,可冬暖夏凉,常年戴着,还可滋阴养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为何不愿意收下,又为何非要驳我一番心意呢?”
秦时的话,李若初并没有听进去,只费劲了力气要摘掉手腕上的玉镯。
可瞧着秦时强行给她戴上的时候分明很容易,待她要摘掉时却极为困难,凭她如何拉拽都不得摘下。
站在李若初身侧的一月和二月两人见自家小姐连手都拽红了,不由想要上前帮忙。
二人刚上前两步,便被秦时一个眼神给横了回去。
见此情形,秦时眼角眉梢的笑意愈明显,只一本正经道,“收下吧,这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也全了我的一番心意。”
秦时的话,李若初恍若未闻,只转身从一月腰间扯下帕子,套在手上,继而再次用力拉拽腕上的玉镯。
秦时瞧着李若初的手腕已经红肿一片,不由有些心疼,只道,“别拽了,不过是个镯子,收下又何妨?”
话音落,李若初手头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秦时见李若初停下动作,只当她答应收下了。
正当他高兴的想要说什么,却听李若初淡淡的说道,“老娘我不喜欢被人强迫。”
要说被人强迫,若非秦时强行将玉镯套在李若初的手腕上,说不定,秦时说两句好听的,李若初或许就收下了。
可偏秦时一向霸道惯了,李若初又偏不吃这一套,是以,今儿说什么都不会留下这玉镯。
要说,秦时也见过李若初好几次了,但他似乎并不大了解李若初的脾性。
偶听李若初说出这话,不由愣了一下。
不喜欢被人强迫?他何时强迫她了?
他纡尊降贵,好话说尽只为让她收下他的一番好意,怎的就成了强迫她了?
不待秦时反应过来,只听李若初又道,“再说无功不受禄,这东西贵重的很,我可不能白白收下。”
听李若初这般一说,秦时眸光微动,思肘一番,只道,“你若不想白白收下这玉镯,便也送我一样物件儿可好?”
闻言,李若初轻笑一声,对着秦时说话的语气并不咋好,“小女子自幼在乡间长大,不过回府数月,平日里都是被当米虫一般供养着,手里头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送给殿下的。”
跟秦时说话的间隙,二月不知什么时候从里屋拿了一盒桂花油过来,趁着秦时不注意,将桂花油递给了李若初。
李若初一面跟秦时说着话,一面将二月递过来的桂花油抹在手腕上。
有了桂花油的润滑,玉镯便很轻松的自李若初的手腕滑出。
秦时眼见李若初已经将腕上的玉镯取出,眼神一撇,目光便落在李若初的腰间。
不待李若初反应过来,腰间的陶埙穗子已然落到了秦时的手里。
秦时把玩着从李若初腰间夺过来的陶埙穗子,一双桃花眼落在李若初的瓷白的小脸上,眼角的笑意愈明显,“既然你不想白白收我东西,那便拿这个来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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