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笑了笑,目光紧盯着苗若舒,“朕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闻言,苗若舒身子微微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平常。
笑了笑,只语态平静道,“皇上说笑了,老身不过是个普通百姓,不值得皇上这般追根究底。”
事实上,李若初也很好奇苗若舒。
她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不一般的秘密。
在她失去记忆那日,她记得,李锦来找过她。
一个和李锦是旧识的女人,同秦瑜一样,李若初也很想知道对方是谁。
心里一直有个大胆的猜测,可内心却有个反对的声音,总觉得不可能。
秦瑜道,“朕很好奇,干娘面具下的真容。”
闻言,李若初一愣。
干娘的面具?什么意思?
苗若舒始终低垂着眉眼,听秦瑜这般一说,只笑了笑,“皇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您又何苦一定要为难老身呢?”
秦瑜握住身侧李若初的手,十指交缠,忽而淡淡一笑,“若非事关若初,想来,朕也不愿强人所难。”
此言一出,李若初转头看向身侧的秦瑜。
秦瑜这话,分明话里有话。
只不过,究竟是什么意思?
苗若舒知道此番躲不过,只抿着嘴角笑了。
片刻之后,苗若舒伸手探向鬓间,调了内息,催动面上的易容面具。
随着苗若舒撕掉面上的面具,在场的众人都惊住了。
谁也未曾想到,这个银女人的眉眼,竟和皇上身边的女子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摘掉面具之后,苗若舒只一心看着李若初,眼眶红润。
李若初亦是看呆了,原来,她的直觉没有错。
她没有猜错,干娘当真是她的娘亲。
怪只怪,李锦书房的那一张画像实在是太过于逼真。
饶是过了这十几年,还是让人一眼便能认出来。
更何况,她与苗若舒母女二人的模样实在太过于相似。
若让人相信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恐怕也并非易事。
李若初不敢相信的看着苗若舒,良久之后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是我娘对不对?”
又试探性的对着苗若舒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娘,让苗若舒的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抑制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孩子,是娘对不住你。”苗若舒的眼泪忽然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一句话,算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李若初缓步上前,行至苗若舒的跟前,破涕而笑,“真的是娘,原来,你不是干娘,你是我亲娘”
一时间,也不知是催动了原主残存的记忆,还是有感落泪,李若初竟不自觉的抱住了苗若舒。
李若初的这一抱,让苗若舒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苗若舒回抱着李若初,双手在李若初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李若初也哭的很凶,“娘,原来您还活着,我好开心。”
忽然像是孩子一般抱着苗若舒撒娇,“娘,您太坏了,这么多年,您丢下女儿不管,您怎么忍心”
“是娘对不住你”苗若舒亦紧紧的抱着李若初。
母女相认的场面,实在感人,便连旁观者瞧了都忍不住落泪。
感动的同时,也诧异李相的“先夫人”竟然还在人世。
苗若舒是原身的生母,或许是原身残留的记忆,这样母女相认的场面,倒让李若初当真有几分感慨与激动。
同时,李若初脑子里也在思量的她梦魇的事情。
说起来,自上一次梦魇之后,有多长时间没有梦魇过了?
是已经自愈了吗?
当初,李若初决定入京,本就是因为梦魇的事情。
因为梦境的内容,李若初一心认为自己梦魇跟苗若舒的死有关。
入京之后,李若初费尽了心思,想要查清跟苗若舒有关的事情,甚至于怀疑苗若舒是否真的死了。
毕竟,苗若舒死后,并未同寻常人一般入土为安,而是直接火化了。
并且,据李若初了解当年的事情,苗若舒死后,甚为李锦的夫人并没有过多操办,只万事从简。
之前,李若初还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苗若舒便活生生的站在她的跟前,她也明白了为何苗若舒的死因那么难查。
人根本就没死,又何以查死因?
如今想来,她梦魇或许另有其因。
而她想要知道这另有其因,或许眼前活生生的苗若舒便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所以,李若初不能让苗若舒离开。
李若初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抱着苗若舒不撒手,“娘,您别走,您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女儿了好不好?”
一番话,苗若舒似乎并未有任何反应。
李若初再接再厉,“娘,您不知道,女儿从小就羡慕有娘的孩子,羡慕别人有娘亲疼爱,娘,您不要离开女儿,好不好,女儿求您呜呜呜呜”
一面说着,李若初当真哭了起来
李若初的苦情计终于奏效,苗若舒也终于开口了,“好,娘不离开,娘不离开”
秦瑜也道,“李夫人,外边儿起风了,进去说话吧。”
李若初笑眯眯着拉着苗若舒进屋,“秦大厨说的对,咱们进去说话。”
苗若舒也只任由着李若初将她往屋里拉,一路沉默。
自打认母之后,李若初便一直黏着娘亲说话,不过说的都是日常知心话,只始终未提及从前往事。
李锦那日来找苗若舒,李若初能看出苗若舒的脸色有些不大好。
想来,是有不愉快的往事,李若初才认母,没好直接开口问及。
晚上,李若初吃了一碗苗若舒亲手煮的面,一个劲儿的直喊好吃好吃。
到了夜里,李若初还黏着苗若舒,表示今夜要跟娘睡。
面对撒娇卖萌的李若初,苗若舒到底没能抵抗住。
对于这个女儿,苗若舒内心一直是愧疚的。
苗若舒亦未曾想过,这一世,还能享受到女儿在她怀里撒娇的日子。
虽一直沉默少言,但嘴角却是始终微微上翘着。
夜里,母女二人同榻而卧时,李若初忽然一本正经的问道,“娘,如果您一定要离开,请一定带上女儿”
闻言,苗若舒微微一顿,随即笑问,“你离开,你的秦大厨怎么办?”
李若初叹了一口气,“娘,您应该知道,女儿不能同他在一起的”
这一句话,算是在试探苗若舒到底对李锦的背景是否清楚。
谁知,苗若舒却问了一句,“这是为何?”
屋里微弱的烛光映照在李若初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小脸上,苗若舒心疼的看了看她,伸手抚了抚李若初柔软的丝,“怎么了?你不开心?不若跟娘说说?”
李若初抬眼看着苗若舒,满目疑惑,“娘,您真的不知道吗?还是在女儿跟前装傻呢?”
苗若舒笑了,“娘真的不知。”
李若初咬了咬唇,一脸认真的开口,“娘可知道秦朗是谁?”
此言一出,苗若舒忽然一愣。
苗若舒脸上微妙的神情,李若初自然没有错过。
如此,她能肯定,苗若舒对李锦的过去是知情的。
当然,苗若舒听李若初提及秦朗之后,只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李若初所言何意。
再侧头看向身侧的李若初,又伸手,温柔的摸了摸李若初柔软的头。
片刻之后,苗若舒才开口,“若初”
李若初抬眸,双眼映着烛光,竟映出点点泪光。
苗若舒翘着心疼,只叹了一口气,“孩子,其实你不是李锦的女儿”
李若初闻言,一双瞳孔倏尔放大。
目瞪口呆的望着苗若舒,一脸的不可置信,“娘,您说什么?”
苗若舒揽住身边的女儿,叹道,“你的父亲并不是李锦,另有其人。”
又道,“所以,你无需顾及你的身世,只管放心的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娘能看得出,那人待你真心,把你交给他,娘很放心”
“娘,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李若初又问。
苗若舒笑了笑,“娘骗你做什么。”
李若初脱口而出,“那女儿的父”
李若初想问苗若舒,她的父亲是谁。
李若初知道,苗若舒有自己的爱人,在认识李锦之前,苗若舒与她的一清师兄青梅竹马感情很好。
只不过,那位一清师兄早在苗若舒和李锦在一起之前就已经死了。
所以,逻辑上,她并不会是苗若舒与那位一清师兄的孩子。
问题是,一清师兄死后,苗若舒便和李锦在一起了啊。
所以,她到底是苗若舒和谁的孩子?
据她所知,苗若舒曾经很爱喝酒,该不会是酒后失德,与人
或者是花漫天?
因为花漫天与苗若舒有染,所以花漫天才被人去了命根
如此推测的话,难道花漫天临死前对她所说的话有所隐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