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吗？”
“什么事？”
“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警局，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明香那边应该没有别人，因为她出了在她家里见到她时的那种懒散且不耐烦的笑声。
“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有，关于你和明传梅的事情，很有必要谈谈。”
那边是冗长的沉默，片刻之后的明香吐了一口气，“电话中说吧，我现在在医院，不能离开。”
声音终于正经了不少。
想到了赵武电脑里面隐藏的那些照片，江月抿了抿唇，“好，电话中说，我想了解，你和明传梅在学校里的关系怎么样？”
“说实话，不怎么样。”
“那就是很差了？你知道她一直承受校园霸凌吗？”
那边又是沉默，江月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说话了。
“知道。”
她的声音很低沉，江月一时间听不出来她的情绪。
“你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吗？”
“做了。”明香自嘲的笑了笑，“因为我就是带头给她带来霸凌的人。”
听她的回答，江月神色变了变。
明香带头欺负明传梅？但是听明香这个语气，明明是愧疚的啊……
江月听到电话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咔哒声音。
明香又在抽烟了。
“我父母是做生意的，我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叔叔家里面，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懂事早，懂的怎么跟大姐争抢叔叔的关爱，懂的怎么欺负的明传梅不让她跟叔叔告我。”
“我承认我小时候很有心机，知道爸爸妈妈把我送到寄读学校的时候我也让叔叔把明传梅送来了。”
“我从小欺负明传梅惯了，所以在学校里面也是如此，但是我低估了寄宿学校里面那些同样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等我意识到他们比我十倍百倍的欺负明传梅的时候已经晚了。”
明香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声音沙哑。
“我十五岁被接回了爸妈身边，想要在学校里面为明传香做什么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我知道我亏欠她，所以当她站在我面前说让我离开赵武的时候我害怕了。”
明香哽咽着没再说下去。
这些事情对于明传梅是伤，但对于明香来说同样也是疤。
少年轻狂，总是会做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你对明传梅愧疚，所以你就离开了赵武成全了他们两人吗？”江月问。
明香吸了吸鼻子，“不是我成全了他们两个，是我根本就争不过，明传梅为了从我身边夺走赵武学习美术，美院考不上就考了旁边的设计学院，知道赵武画漫画她也画，而且画的比赵武好，我从没见过她对一个事情这么执着过。”
曾经的愧疚让她面对明传梅的时候失去了战斗力，怎么可能赢？
即使明香知道，这或许是明传梅对她的报复，她也甘心承担。
“赵武知道这些事情吗？”
明香又点燃了一支烟，“你觉得我会让我孩子和我孩子的爸爸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可恶的校园霸凌者吗？”
江月揉了揉眉心，“冯小丽呢，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