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他沉下脸来。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一句不答,就咬你一口。
说着,在林乱肩头咬了一下,刚刚用了点力,林乱就开始喊疼。
林乱抵着碎衣,推不开他,手刚开始用过了力气,现在也只能软软的抓着碎衣的衣襟。
碎衣决心让他学乖,不为所动。
第58章 林家幼子
直到林乱都感觉到肩头被唾液濡湿的温热了, 碎衣这才移开,林乱比他矮一点,他一低头就能咬上林乱的肩。
可能是刚刚的行为让他觉得满意, 他眉眼间都带着懒懒散散的餍足。
长手长脚随意的屈伸,一只膝盖抵在墙上, 抵在林乱两腿之间,另一腿支持着自己,两只手扶着肩头的米袋。
牢牢的禁锢着林乱。
第一个, 你不高兴?
林乱皱起鼻子, 想要反驳。
你要是撒谎我就咬你,
林乱沉默了一会,道。
不是,我才没有,我高兴着呢。
话音刚落, 碎衣就低头又在林乱肩上咬了一口。
他咬的很快, 咬了立刻离开, 用了力气,人的牙齿本就钝,所以没有伤口,但是夏天衣服本就少, 疼也是真疼。
林乱觉得疼, 他又自己闷闷不乐的窝在这里好久, 一下子委屈了。
好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乱七八糟的人带来的烦闷都在此时并着碎衣刚刚的惩罚带来的怒意和委屈一起决堤了。
好像那些负面的情绪都是刚刚这一咬被带出来的一样。
林乱眼里涌上眼泪, 在眼眶里溢满了, 不是那种平常的时候硬憋出来哄人的那种,他真正难过的时候都不会流眼泪,而是不言不语的努力憋回去,就怕被人看见。
他深吸了几口气,胸膛起起伏伏,但还是把眼泪憋在眼睛里。
碎衣睁大了眼睛,立刻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懒懒散散了,他直了直肩,米袋就掉在了地上。
他把林乱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处,刚刚松手就感觉脖颈处滚烫的掉了一串眼泪。
他不提这事儿,也不叫林乱不哭,要是戳破了,林乱能忍住好多天不理他,他只管说自己。
我错了,我最坏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林乱抓了抓他的衣襟,又松开 ,重复道。
坏,你们都欺负我。
碎衣附和他。
对,都坏。
林乱一张嘴就忍不住发出了哭音,他就张口咬上了碎衣的肩膀,他情绪不稳,又记恨着碎衣刚刚咬他,一点都没有留情,直到嘴里弥漫开鲜血的咸腥味,才慢慢松开了口。
碎衣一动不动,只是顺着他的脊背一直抚摸,等到林乱发泄的差不多,慢慢从碎衣脖颈处抬起头来。
碎衣才退后了一步,慢慢离开林乱,松开对他的桎梏。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碎衣也不管地上的米袋,拉着林乱的手往回走,林乱顺从的跟着他,他怕被人看见自己哭了,一直低着头。
碎衣向来霸道,但是林乱性子犟的很,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承认,他自己心里是难受的,但是旁人要是说一句,他就张牙舞爪,梗着脖子说自己没错,你要是强按他低头,就要被他记恨了。
现在他这样乖乖被人牵着手走,就已经等于是服软认错了。
明明是只一戳就往后倒一个跟头的小奶猫,偏偏神气的很。
所以碎衣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揭过去的时候就默契的不再提起。
碎衣领林乱进了屋,让他坐在床上,先脱了林乱的靴子,让他赤脚踏在垫子上,林乱生的白,脚这种不见阳光的部位就更白,踏在深色的垫子上,脚趾因为接触到凉凉的垫子而不自觉的动动。
碎衣忍不住捏了捏,然后才起身,解开了他的衣襟,也没想脱下,只褪到肩膀,露出圆润的半个肩头,肩头上有两个小小的牙印,那是碎衣留下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里面都是透明的药膏。
林乱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乖乖的,等碎衣直起身来,他就抬头看着碎衣。
碎衣细细的给他推开药,凉凉的,很舒服。
林乱突然开口道。
你不要吗?
要什么?
抹药。
我待会有事儿。
碎衣给他拢好衣服,又摸了摸他的脸,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硬硬的茧子,在林乱脸上留了一道红印子。
听话,睡一觉。
夜深了,苏府内,各处都灭了灯,只有一队侍卫提着灯笼在府里巡逻。
暗处,伏在高处屋顶的一个人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样不是对苏府的守卫一目了然嘛,平白便宜了他,这苏府也不过如此。
他慢慢缠着手上绑着的绑带,把匕首叼在嘴里,心里暗暗记下了侍卫巡逻的规律。
悄无声息的攀着墙壁下来了,沿着府里的路飞快的走。
直到拐角的时候才猛的停下,从拐角对面出来一队侍卫,没有灯笼,只在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黑暗里行动。
等那队人走过,从走廊顶上才跳下来一个人。
【大意了。】
他心道。
苏府这那里是守备松懈,
这分明是高明到了家。
一队摆在明面上巡逻,再另选出一队夜视能力过关的,在夜色巡逻。
换一个反应慢些的人来,说不定就被抓了个正着。
那人影这次过后反而速度更快的逼近苏凌然的卧房。
他并不知道这种巡逻的侍卫有多少,但是束手束脚耽误时间反而更加容易暴露,不如快刀斩乱麻。
他突然慢了下来,手腕一摆,手里就多了一把匕首,在门前贴着耳朵听了许久,这才猛的破门而入。
同时甩出一把袖剑,然而床上的人往旁边翻了一下身,躲开了,苏凌然床头就有剑,他抽了出来,挡住了对方刺来的匕首。
两人在那里僵持不下,突然那个黑衣人动了下手腕,腕间的什么东西咔嚓了一声。
不久后,整个苏府都亮起了灯,有狼狗不停的叫,人声嘈杂,苏凌然卧房这时候已经乱成了一团,连门都被踢开。
钟叔钟叔您别急,哎哎,钟叔!
快快快,叫军医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凌然从屋内出来,看样子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离苏府两三百米远的地方,一个黑影扶着墙慢慢喘息着,他捂着腹部,腹部明显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浓稠的血液,他甩开了脸上的面罩,那赫然就是碎衣。
碎衣眉眼间戾气比平时更甚,阴戾道。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