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地想,她不是什么劳什子月娘,她叫钟情。
她身穿到了这个古代,被那个叁郎的手下发现。他把她带回来,用谎言哄骗她,还囚禁了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垂涎她的美色?虽然她知道自己这张脸很能惑人,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根本没有碰她,来看她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不像是对她有性趣。
她开始回忆过去这半个月的一些细节。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每天都有人给她换药。经常有大夫来给她诊脉,有一次大夫来的时候,那个叁郎也在,她隐隐约约听见大夫小声跟他说了句“已无大碍”。
她查看过自己的身体,各处的伤都快痊愈了。想来自己现在身体确实没有大问题。可她这段时间一直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以至于下床都难做到。想到每天喝下去的那么多汤药,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那个狗男人往里头加了点什么东西。
这就很奇怪了。他把她关起来,却一不害她的命,二不图她的色,种种手段似乎是为了控制她,让她待在这屋子里病殃殃地活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只觉浑身发冷,被巨大的恶意包围的感觉裹挟了她,让她甚至牙关轻颤。
思来想去,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他身上。想要弄清楚一切并且早日逃脱,看来必须得好好会会那个叁郎了。
敌在暗我在明,敌人掌控着她,而她目前没有反击之力。她深知不能打草惊蛇,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记忆已经恢复。想要见到他,还是得用“月娘”这个身份。
当日清晨,有两个婢女来服侍钟情擦脸用饭。她勉力抬手,打翻了水盆,怒道:“我夫君呢?”
那两个婢女一愣。她发难:“叁郎是死了吗?你们去给我把他找来。我躺在这屋病了这么久,他来看过我几次?我到底是他妻子还是外室!”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这两名婢女。她们沉默寡言,手臂孔武有力,瞧着也并不算年轻,只怕不是正经婢女,而是那个叁郎派来监视她的眼线。
她毫不怀疑,只要她稍微露出一点想跑的迹象,她们就能把她制服并重新关起来。
两名婢女露出难色,其中一个开口:“这……夫人,老爷在外头经商,恐怕几刻钟前刚走,我们也没法为您找来老爷啊。”
“那我不管。”钟情靠在床上,神情恹恹,“他什么来看我,我什么时候吃饭喝药。”
她们对视一眼,一个退出去了,另一个守在她床边,“夫人,小紫已经出去问了,您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