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尤屋中有一个炭盆可以烧水,可是离尤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吵吵说热。
玉梧便将炭盆端到了外室,将水烧好后,倒入盆中端了回来。
离尤坐起身,谁知玉梧顺势蹲了下来,扯掉了离尤的靴袜。
离尤一惊,连忙收回了脚。
你干嘛三字未脱口而出,离尤脑中却猛然晃了下神。
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些片段,他和玉梧都身着银色喜服,也是在这个位置,玉梧坐在脚榻上,褪掉了他的靴袜……
那是,他们的大婚之夜。
玉梧见离尤惊慌,连忙直起了身子:
“忘了你脚太敏感,水温我已经试好了,你抓紧时间泡一泡,真的该早些睡了。”
话落,玉梧转身出了内室,将外室自己的床褥抱了进来,铺到了地上。
铺褥子时,玉梧也想起了大婚那天晚上,离尤抛弃软软的床,主动来和自己睡地上的事。
不由得笑出了声。
离尤一边泡着边,一边看着玉梧在那里铺床傻笑的动作,大婚那日的记忆,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晰。
“阿梧,你……你笑什么呢?”
玉梧转过头,看着离尤神情似乎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离尤的脚泡的已经有些微红了,玉梧连忙拿起一边的擦脚巾,替弯腰不太方便的离尤,将脚擦干。
“想起了一些咱们大婚当天晚上的事,没想到时过境迁,那天晚上在这里铺褥子,如今又是如此,想想也是好笑。”
“这么大的床,睡不下你吗?”
离尤的话都未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
离尤一怔,玉梧也是一怔。
不过玉梧很快回过神,想着离尤应该为着孩子,她自然是想睡到床上去,只不过怕再被离尤踹下来。
所以倒不如一开始便不挑战离尤,如此自己也少摔一次。
离尤脸微红着,连忙挪到了床内侧,背对着玉梧坐着,不敢回头。
玉梧抿了抿嘴,用着离尤泡过的洗脚水,匆匆洗了下,将水倒去了外面。
再回来时,只见离尤已经褪掉了外衣,面朝内侧已经躺下。
玉梧吞咽了下口水,因为她看到,离尤盖的是张双人的被子,自己只盖了一半,另一半搭在床的外侧。
像极了在邀请玉梧进去一般。
走到床边站了半天,看着一动不动的离尤,玉梧以为他睡觉了,所以犹豫要不要钻进去。
谁知片刻后,离尤突然动了动身子,小声开口:
“灯好晃眼,而且腰好酸。”
玉梧一听,连忙灭了烛灯,仅用手串照亮。
手伸到一半又犹豫了一下,玉梧终是揭起了被子。
离尤只穿了件白色的里衣,那里衣料子极薄,借着手串的光,十分容易看到离尤衣下的腰线。
虽然他眼下身怀有孕,小腹也已经微微隆起,可是腰肢看起来还和从前一般,半点赘肉也没有。
“我给你按按。”
玉梧怕突然伸手吓到离尤,开口提醒了这么一句,离尤轻声应下,玉梧连忙按了起来。
可还没按揉两下,离尤又开了口:
“又有点冷了。”
这五字经离尤的口说出,玉梧算是寻思过味来。
什么腰酸、晃眼,现在看来全是离尤的借口。他就是想让自己睡进来,自己当真就是块榆木。
玉梧收回了手,侧身在离尤身边。将被子盖好,玉梧的手滑向离尤。
一手穿过脖颈下方,一手搂住了离尤的腰。微微一个用力,便将人搂进了怀中。
玉梧屏住了呼吸,除去那晚被假沁娆算计,自从将龙息还给离尤后,玉梧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抱过离尤了。
搂着离尤腰的手微微下垂,刚好碰到了离尤隆起的小腹,玉梧明显僵直了身子。
似是离尤感觉到了,竟伸出双手,握住了玉梧在他颈下的那只手。
玉梧一点睡意都没有,脑中迅速想着,离尤没有抗拒,而且还主动拉住了自己,那是不是就代表他默认了?
吞咽了下口水,玉梧轻轻抚摸着离尤的小腹,果然,离尤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反而玉梧还未摸上几下,离尤的呼吸声便已经均匀了,而且渐渐还呼出了极小的鼾声。
玉梧停下了手,想着离尤有孕近四个月,一直都是自己独自挨着玉梧不在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