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场景她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虽然不如这次这样的惨烈,但是终究还是有了缓冲,没有太过难受,她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只有对战争的厌恶,和对和平的向往。
她在穿越前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和平稳定的社会,虽然知道世界并不是所有的角落都是和平的,但是平时在电视、报纸之类的报道上看到的也只是沧海一粟,穿越后,她接二连三正面看到了这样的人间惨剧。
而且,这样的惨剧只是个开头而已。
未来的十年,天下大乱,无数黎明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几乎没有净土。
“转换队形!”
命令一出,原本是长条状的盾牌防御分成了五个小队,每队的盾战士们都合力围成了一个弧形的防御状态。
“冲!”
在景睿旸的命令下,这五个弧形的防御小队如同猛虎出山一般直接冲向了地方的队伍中。
弧形能够更好的抵御住来自正面的冲击,在这五支队伍进入到沈清洲的大军中后,整个鹿丘大军直接被分割成了六块区域。
而那五支队伍则是在其中大肆杀戮,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退!”
就在沈清洲打算对那五支队伍实行绞杀战略的时候,景睿旸及时的下了撤离的命令。
来如火,退如风。
不过只是一个“退”字,但这些将士们的执行能力却是极其的高,话音才落下,便又退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徒留下满地的鹿丘伤兵。
“集合!冲击!”景睿旸再次下令
才散开的队伍再次组合成了那一支五千人的大军,顺着景睿旸手中长/枪的方向,这支大军如蝗虫过境一般,直接吞噬掉了那一支被分割开来的散军。
沈清洲这次带出来的将士们总共也就只有四万,在之前的战事中折损了差不多四千人马,这会总共还能再战斗的便只有三万六千人马了。
之前又折损了一些,又被刚才景睿旸的冲击直接收割走六分之一,一时间,大军的折损已经超过了一万,折损将士差不多都已经快达到一万五的了。
而反观景睿旸那边,别说战死的了,就算是伤的也不多。
看着那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天策军,沈清洲只觉得牙痒痒。
对面砍自己一刀非死即伤,自己砍对面一刀,不痛不痒。
这仗打到这种程度,沈清洲都不想打了。
可事到如今,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想着,沈清洲将已经分散开来的大军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这个时候,将领们有了不一样的声音了。
“沈将军,你已经葬送了一万五万大军,你难道还想把这最后的大军也葬送在东夷吗”骆传名突然开口道。
“骆传名,你什么意思?”沈清洲手下动作一滞猛然回头,死死的盯住骆传名。
骆传名冷冷一笑,抬高了声音:“我什么意思,沈将军口口声声怀疑这军中有景睿旸安排的探子,可是依我看,沈将军这几日的作战可不像是全然在为王爷考虑的样子啊。”
骆传名这话的音量刚刚好可以让身后的数位将领们听得一清二楚。
沈清洲脸色铁青:“来人!堵了他的嘴,扰乱军心,当斩!”
“沈将军好大的官威,传名不过说了句实话,为何要斩?”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了,骆传名低下头,掩住了自己脸上那一抹为不可查的笑意。
什么样的主公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属。
景延生性谨慎,其下属也大多都是谨慎的性子。
沈清洲在骆传名看来一点也不像是景延能够培养出来的人。
果然,第一个为骆传名说话的人这话一出,身后的数位将领也是议论纷纷。
这才出来几天啊,战损就达到了一万五,鹿丘比不上东夷,百越的百姓也不是东夷的百姓,这将士伤亡这么高,根本没有办法及时补充回来。
可以说,这次的东夷之行已经让景延失去了逐鹿天下的机会。
而沈清洲要是继续一意孤行,那别说景延了,就算是他们这些老将领也不会答应的。
沈清洲身后的将领都是景延一手培养出来的,对景延是忠心耿耿,而沈清洲呢,年纪轻轻,他在喝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景延手底下的大将了,此时听到骆传名他们便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讨伐沈清洲。
“清州啊,传名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战损也太高了,你为何非要去追那景睿旸呢?我们直取郡城不好吗?”
开口的是景延麾下一个年事已高的将领吴顺。
这些天一直跟着沈清洲追着景睿旸一行跑这些将领心中早有微词,若是说沈清洲能将景睿旸那五千人马一网打尽也就罢了,毕竟擒贼先擒王,抓住或者击杀了景睿旸,东夷便能不攻自破。但是这都第六天了,景睿旸是一点没碰到,自己反倒是损兵折将严重。碍于沈清洲在景延面前的身份这些人一直也都没敢提,这会骆传名当了出头的,这些人便也附和了起来。
吴顺资历老,他一开口,大多数的将领们也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沈清洲这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如今,景睿旸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如果现在放弃,那之前战死的将士们就白死了。”
吴顺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他并不认为景睿旸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这才交战多久?一刻钟都没有,你怎么就能保证对面已经是绝境了?而且,对面装备精良,我们得填进去多少人才能歼灭对面?就算是三个换一个也不划算啊清州!”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