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洁小声对我说道:“这女的也是个寡妇,她现在专心侍奉阎婆婆,大家都说她可能是下一代神婆。”
我笑道:“这玩意还能看出来吗?有没有可能是你?”
宋洁骂道:“滚,你咒我啊,当神婆的一定是寡妇,从南宋时期的第一代神婆开始就是这样,从没变过。”
我自知失言,小声道了歉。
一会儿功夫,中年妇女请我们进去。屋里光线阴暗,点着檀香,墙上挂着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一些护身符、香料和纸人什么的,阎婆婆坐在一张席子上,手里握着一串念珠,面前点着一柱香。
我正要开口,阎婆婆突然伸出鸡爪子似的手,一把握住我的手,在上面狠狠地捏,我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她在摸我的手骨。
阎婆婆闭着眼睛说道:“掌中龙虎双全,是万里挑一的吉相,但火气过旺,命里必有三刀之灾。然吉人自有天相,不错不错,鹤亭添了一个好女婿!”
我尴尬地解释道:“阎婆婆,你误会了,我也是宋家人,宋鹤亭是我姑姑。”
阎婆婆睁开眼睛打量我,道:“找老朽有何贵干?”
我欲言又止,看了看侍立在后面的妇女,阎婆婆挥了挥手:“翠环,你先出去吧。”
我这才开口道:“村里五年前死过一个人。”
“村里哪年不死人?”阎婆婆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说的是一桩谋杀案,那个人的尸体现在藏在村里的神树当中,这件事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开始循循逼问。
阎婆婆身份高贵,平时大概从没有人冒犯她,所以心理素质反而不如一般的罪犯,她听到这话立即紧张起来,却强作镇定地笑笑:“后生,我年纪大了耳朵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寸步不让地道:“阎婆婆,你住在这个村子,不会不知道宋家人的本领,请问你昨晚去哪了?如果我没猜错的,你的鞋子还沾了山上的坟土,要不要我当面查验一下!”
阎婆婆慢慢地拨着念珠:“人都死了,何必把陈年旧帐翻出来,白白再祸害几条性命?”
我冷笑一声:“照你这样说,警察就不要工作了,反正人死不能复活,抓到凶手也没意义。”
“后生,你再口不择言,我就请你出去!”阎婆婆呵斥道。
我拱了下手道:“阎婆婆,恕我冒犯,我知道您身份高贵,可我现在在查这桩案子,无论你是谁,在我面前只有一种身份——犯罪嫌疑人!”
阎婆婆低头不语,我逼问道:“人是你杀的吗?”
“我一生吃素,别说是人,连鸡都没杀过。”
这句话竟然不是在撒谎,看来阎婆婆是知情人,而非凶手。
为了敲山振虎,我把目前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但你在帮凶手隐瞒真相,你在替人洗骨的时候偷偷藏起一两根,凭空攒出一具尸体来,使得榕树里那具尸体变成无主尸骸。以你的身份来说,冒犯死者难道不是大不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和你关系密切,第二,你是利益相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