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接话道:“也算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如今她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要妄想着报仇。兵符一日未现身,她一日都还有危险。”
没有当日的因,哪有后来的果。白容可还想着找她祭献蛊虫,此时出现,无非白送了性命。
南月一叹,有些疲惫闭上眼睛:“也只能如此了,横竖都等了这么多年,而且此案到处透着古怪,怕是还有圈套。”
“你是说白容等人为何会知道兵符在地窖……”燕云歌突然想到这点,却见南月摆摆手道:“不单如此。那个张夫人身怀奇淫技巧,又会练蛊,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怎会甘心赴死?我是查看过尸首的,并未有反抗的迹象。”
两人说着,赵灵便走了进来,她刚从外头打探消息回来,见着燕云歌,直接了当道:“老大,城内果然有谣言了,说张家是怀璧其罪,因为没有交出藏宝图才被人灭门。”
“嗯。”燕云歌点了点头,扫了她一眼,不以为意道:“来时有没有被人跟踪?”
“你怎么知道,”赵灵来了兴致:“不过那些人速度都没有我快……老早被我甩在身后……”
“先别说这件事,”燕云歌抬起手来,止住赵灵的话,反而是道:“我们准备一下,尽快离开荣城,回岩城一趟。”
南月不由得吃惊,“可是出了什么事?”
燕云歌漫不经心道:“无事,只是我当时出来的匆忙,宝丰行又在新旧替换之际,很多事情不是季幽一人可以应付。反正我在这的事情已经了结,是该回去了。”
南月想了想,便道:“不如此行我与燕兄一道,管事再稳妥也不如我亲自去来的安心。”
“可是白容这边?”
“不急!”南月冷笑了声,“他不就是想看我困兽之斗?我怎么好拂了他的雅兴。我越是被逼得急,不越能显示他的诚意,之后感激涕零,我心归顺,一切顺理成章,如他所愿。”
瞧着南月的神色,燕云歌便明了了,南云锦一日未脱困,他一日不会心平气和与白容周旋。便也顺了他的意道:“好,我们准备下,三日后出城。”
说着起身,南月起身相送,道:“我会想个名目遮掩,不让外人知道我去了岩城。至少在白容眼里,我与燕当家从不相识,也未曾见面。”
果然是思虑周到。
燕云歌点头,让他不用再送。南月最后还是坚持将两人送上马车。
等马车起步,赵灵回头看着燕云歌道:“这次去岩城,无尘师傅会与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
“那你弟弟那……要不要派人去说一声?”
燕云歌这才回过味来,上下打量了赵灵一眼,“你似乎很关心我的男人?”
赵灵见四周没人,才痛心疾首道:“我哪是关心他们,我是关心你啊,老大你一只脚踩这么多船,我不为你掩护一下,你早晚会翻沟里。”
“你操哪门子心。”燕云歌脸色一冷,赵灵忙道:“不是不是,这亏我吃过。老大你别以为男人傻,其实都是人精。我总觉得你与那个魏尧没完,这次在岩城不定又能遇上。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
“乌鸦嘴。”燕云歌放缓了神色,闭着眼睛道。
见她没有动怒,赵灵放心说道:“我师傅曾经说过,男人心眼多不多,全凭爱不爱你,如果爱你,那就是连头发丝都要计较。所以老大你这么多男人,是瞒不住多久的。”
“我何时说要瞒了?”燕云歌不由笑了,想起刚才的蛊虫,她语带双关说道:“由着他们去斗,谁赢了,谁就能留下称王。我从来不会考虑这些。”
她就知道——
赵灵内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老大绝对绝对,是个渣女啊。
天下竟然还有比师傅更离经叛道的人,赵灵觉得有机会要为两人引荐一下,绝对让她们相见恨晚。又一想,这两人还是不要见面了,不然天下非大乱不可。
燕云歌回到一品楼,恰好无尘刚做完了早课,她想了想,道:“我想三日后出发去岩城。”
听到岩城二字,一向不问俗事的和尚开口了,“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