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如同极地的冰,看她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可怕的恶意,和高高在上的漠然俯视。
他不许我进去。
杜若听到自己艰难吞咽唾沫的声响,口舌干燥心脏发麻。
那是与那个男人高贵又俊美的外表截然相反的眼神。她只在多年前血洗邵家的严逸身上见过……不,比严逸更可怕。
那是明显的经历过更多黑暗和死亡的眼睛。
如果进去了说不定会被他杀掉。
杜若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脸色惨白的退了几步,直觉催促她离开这里,然而想到里面那个无辜受伤的少女,她又钉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我……我只是来看看她伤得重不重……”
她重复的安慰自己,然后病房门再次咔嚓一响。
她抬起头,那个男人再次走了出来。
刚刚钉住的脚步忍不住连连向后退去,仿佛见到了什么修罗恶煞。
门在身后关紧。
程致远抬起眼来淡淡看着她,
“杜小姐。”
杜若背部紧紧贴住了墙壁,这里分明是四通八达的医院走廊,但看着男人脚下阳光投射的阴影,她却莫名觉得四周都是看不见的封闭的围墙。
空气紧绷,呼吸困难。
杜若在心脏失去节奏的跳动里木偶一般扯了扯嘴角,
“程……程先生。”
“我其实很想杀掉你。”
杜若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胶水涂成了真正的人偶,极度的恐惧让她的瞳孔缩紧成针尖大小。
里面映着对面男人冷淡的没有情绪的表情,和与表情截然相反的,凶狠又嗜血的眼睛。
“可是我听说你和沈翩跹已经认识过了,她甚至给你吃过盒饭。”
男人凝视她,声线依旧是低而优雅如同大提琴般的好听,内容却是与音色完全不相符的恐怖,
“所以我想,想要无声无息不被她察觉的杀掉你可能比较困难。”
他背着光,侧脸上落着淡淡的黑色阴影,然而比起阳光造成的投影,杜若却更加觉得这是他自带的、阴暗深沉的底色。
只是平日在阳光下,从来没人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