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好。”
程玉清一身白大褂,翘着腿坐在桌后,虽然姿势不太正经,神情却颇为郑重。
她手里拿着几张单子,那是白天拿给沈翩跹做的self-ratingdepressionscale自评表,少女做题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保证诚实的完成了。
程玉清将单子放到桌上,拿食指敲了敲,
“53是分界值,74分以上即为重度抑郁,她的得分是64.”
程致远坐在她对面,闻言微微闭眼,声音依旧平静,敲上桌面的指尖却充满焦躁的情绪,
“还有可能继续恶化吗?”
“这要看致幻剂的影响,”
程玉清皱起眉来,
“我看过成分表,里面会影响到神经系统的成分太多了,如果不是入院之后代谢还算快,让她干脆疯掉都有可能。”
男人微微出了一口气,嗓音黯哑,
“我要怎么做?”
女人靠上椅背,手肘撑着扶手支住自己的下巴,思索半晌后慢慢道,
“让她尽早离开云港回到能给她安全感的环境中吧,毕竟她就是在这座城市被绑架的,还有,最好是让她尽早开始工作和忙碌,也会对病情有帮助的。”
“等回了帝都让她每周来我这里报道,”
程玉清的脸色看起来不太情愿,她瞟了男人一眼,突然翘了翘嘴角,
“顺便你也来。”
男人眉梢微动,抬眼看向她,却得到一个威胁的笑容,
“你不来,我就不给她治了。”
程致远无言片刻,只好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直到男人的背影在门后消失,程玉清才长舒一口气,低骂了一声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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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的时候沈翩跹正在发呆。
少女窝在薄被里,望着窗外的夜色仿佛变成了凝固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