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立刻就滚了。
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能扬起滚滚尘埃的那种速度。
三秒后,门被彻底撞开,在那之前的刹那,男人转身离弦之箭般跟上了前方手下的身影。
而在他身后,汹涌扑来的,是无数狰狞嚎叫的丧尸。
“踩踏事故”频繁发生,瞬间变得逼仄的走廊让那些怪物稍微慢了一些。
最前方伸出的狰狞指甲险险挂过了男人的衣角,接着便保持着这个距离,一路跟着他冲过了长长的走道,直到来到转角,靠近那片巨大的玻璃,和玻璃后正在缓缓下降的卷闸门。
“快快快啊!”
他看到门边脸色发红,额头青筋暴起的周二,和与他表情相似的所有手下,还有同样焦急到脸色苍白的宋泊如。
“快点啊!老大!”
几乎要撕裂喉咙的大叫里,已经下降到肩膀以下的卷闸门被人屈身狠狠一撞,终于迎进了最后一个人。
因为惯性他甚至狠狠撞倒了一个货架。
噼里啪啦的响动里男人被各种药瓶子淹没。
而在他身后,他的手下们都忙着将跟着想要冲过卷闸门的丧尸狠狠砸碎踢出去,然后用力关上玻璃门,等着卷闸门完全放下来。
男人稍微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一些。
下一秒有轻微的触感从脸上传来,他抬头去看,刚好砸落在眼睛前的药盒被人拿开了。
他抬眼,看到了一只指骨纤细皮肤冰白的手,那只手执着药盒,似乎拿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才移开。
药盒之后,露出一张疑惑看来的脸。
眼如乌墨,泪痣如血。
她背后是窗外无垠的天空,末世之后这压抑污浊的空气里,她站着便像是一汪来自极地刚刚化开的冰水。
一眼便能望到底的纯粹和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