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卡了一下,片刻后才道,
“不过,那贼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长得……长得……”
宫女不太愿意夸奖别的人好看,特别是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可脑海里那一双轮廓流畅瞳孔黝黑的眼眸还一直清晰的留着,和那张在月光下几乎无可挑剔的脸一起,让她不得不慢吞吞道,
“长得还挺好看的。”
·
黑暗的殿内依旧只有一个声音。
窗外月光越来越多的时候,宫女终于起身拍拍衣服离开了。
她的告别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翻窗而出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优美又颓靡的身影依旧靠坐在屏风上,模糊暗淡的月光勾勒他的轮廓,是这两个月从来未变的冷淡漠然。
只是这么远远看着,她便觉得这人身边仿佛筑了四面看不见的封闭的墙,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被他拒绝在外,即便她在这墙外已经敲了整整两个月,也始终没能将这墙面打得稍微薄一点。
他无动于衷。
就像心里装了一堆燃烧殆尽的灰,只能每晚出来晒晒这少得可怜的月光,苍白又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机。
可死灰不也有复燃的可能吗?
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就三年,她就不信没有打动他的一天。
她倔强的咬了咬唇,收回目光,留了一句明天见便小心的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窗户被吱嘎一声关上了。
大殿于是又陷入一片死寂。
月光行走的声音都仿佛在这静默中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