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抚嫣艰难的一边咳嗽一边抬头。
模糊的夜色里,那个熟悉而叫她痛恨了许久的身影慢慢上前一步,冷漠又强硬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行。”
从被皇帝亲自下令调离紫宸殿开始,就担惊受怕了两日,又在刚刚经历过一轮死亡恐惧之后的宫女,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便忍不住咬住了牙关,拼命止住了从心脏喷薄出来的复杂的酸意。
在场并没有人关心宫女在想什么,襄阳看着夏拂衣,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为什么?她可是想害你的人?夏阁主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心软了吗?”
即便是面瘫的夏拂衣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忍不住笑出来,无声又嘲讽的,冷冰冰的笑意,
“如果给我下药的人这么该死,长孙晴照和展落英都该自尽。”
襄阳的脸色微变,夏拂衣却懒得多说,几个字轻描淡写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滚,否则杀了你。”
襄阳的神情更加僵硬了,大约估量了一下彼此的战力,他谨慎的退后了两步,转身之前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门主从没想过要你的命,他是想保护你。”
夏拂衣皱眉,不耐烦的一弹剑柄,龙渊剑铮的一声出鞘半寸,一小段剑刃在黑暗中散发出森冷的光。
襄阳立刻跃上围墙,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夏拂衣收回剑,漠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转身出了院子。
抚嫣在黑夜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最后才察觉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
·
“去哪儿了?”
桌边正在喝茶的皇帝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夏拂衣动作微顿,
“散步。”
“等我走了你再出去散步就不能一个人了。”
长孙炽站起来,及时一手撑住了腿软的夏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