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雪稍停了片刻,行走于宫墙之下的宫人们来去匆匆,都穿着厚厚的衣服,生怕染了风寒。
然而唯有花园里那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只着一身简单的黑衣,在被扫干净的地面上杀气腾腾的练着剑。
清泽也看着那边,嘴唇微动:
“当然发现了,我又不瞎。”
连棠便又道:
“看来是夏姑娘来过。”
“嗯,还偷偷换了陛下的封疆,封疆可比龙渊好,陛下倒是不生气。”
“肯定不生气啊,看他这几天每天练剑时间都多了一个时辰,不但是不生气,恐怕还挺喜欢呢。”
“不过夏姑娘来便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正大光明从宫门里进来,难道还有人敢拦她吗?”
“被陛下一纸诏书给赶出去了,夏姑娘就是再迟钝也不好意思吧?睡觉陛下这么狠的。”
连棠发出一声叹息,清泽却是摇了摇头:
“陛下不是对夏姑娘狠,他是对自己狠。”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连棠却很快就懂了,片刻又是一声长叹,专心看向了那个练剑的身影。
“你还别说,咱们陛下使起这金光闪闪的龙渊来,也很是好看啊。”
大风刮过浩浩宫墙,凋零的树木簌簌落下残叶,被宫人扫做一堆的雪又重新被呼的吹起,在半空里扬成朦胧模糊的大片白雾。
而下一瞬剑光横切,唰的一声拉开大片寒光,将漫天纷扬的雪雾一分为二,露出那个腾跃半空的修长黑影,他的眉眼在其中清晰一瞬,下一刻便又被藏在了凛冽迅捷的剑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