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红透的脸蓦地就黑沉下去。
木奕珩翻身趴在座上,“来,你刚才答应的,小爷乏得紧,前几天差点被小妖精掏空了,给爷松松筋骨,捏肩捶背。”
见林云暖迟疑不动,他挑眉转过脸来:“我可警告你啊,小爷不近女色,你可别生非分之想!”
“……”
…………
到了镇上,这才有了高床软枕可睡。赶两天的车,骨头都快散架了,林云暖和悦欢两个给孩子们洗了澡,喂得饱饱的,悦欢就和她问起来日打算。
“我瞧九爷是铁了心不会放的,我这外人冷眼瞧着,九爷没什么对不起奶奶,奶奶何必与他闹下去?这一年多您游玩也玩了,生意也做了,外面的世界也看了,带两个孩子不易,您就忍心永远不让孩子和他们父亲在一处么?”
林云暖叹了口气,她心里乱得很。
正说着话儿,木奕珩过来了。
悦欢很识相地抱着困得睁不开眼的钰哥儿去了隔壁房。
林云暖坐在床头,垂头捋着自己未干透的头发,不吭声。
木奕珩凑过来瞥一眼床里。
小闺女睡得香甜,小手还攥着林云暖的衣角。
木奕珩扬了扬下巴:“闺女取名了么?瞧你们就喊她姐儿?”
林云暖摇了摇头。为什么没给孩子取名,她也说不上来。一直不是叫她“宝贝儿”,就是随悦欢她们喊“姐儿”。
木奕珩微微一笑:“我早想好了。当初你怀钰哥儿,我就想着,若是男娃,就叫铁蛋。若是女娃,就叫小花。后来祖母给取了个‘钰’字,我心想也行,就由着他叫钰哥儿了。这回闺女的名儿就按我取的吧?”
林云暖黑了脸:“小花?”
木奕珩咧嘴笑了笑:“是呀,多好听!小花,花儿!瞧我闺女俊的,可不就像朵花儿似的?”
他似乎也是刚沐浴过,身上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凑过来的呼吸有点灼热,把她耳朵熏得微红。
她不自在地推开他,站起身来,走去桌边倒茶。
木奕珩在后跟过来,一手揽住她腰,一手按住她手背。
林云暖顿住动作,僵硬地任他搂着。
事实上她心头微酸。这拥抱她不是不喜欢的。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有一点痒,“吃饭了么?”
林云暖低低“嗯”了一声,想逃,被他两手箍住了,顺着腰身向上摸去。
身上某根弦似乎“铮”地一声就断了。
她心软了,身也软了。
木奕珩亲了亲她的颈子,瞧那雪白雪白的颈后染了淡淡的粉红霞光,这香软的身子沁着凉丝丝的茉莉花香,很淡很淡的,那香露已经透进她骨血里去似的。
“云暖,咱俩在一块不好吗?”
他这声音几乎是乞求了。
林云暖抿住嘴唇,怕自己心软说出没出息的话来。
木奕珩端住她下巴,让她仰起脸来,他垂头亲她的额头和脸颊,“让孩子没爹,你忍心吗?你看小花都不认我……”
“你介意我嘴欠爱戏人,以后我遇着女人就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再有烂桃花惹上门来,你尽管大嘴巴抽我。”
“我想你。”
“你想不想我?”
“家里分家了,京城里各种事儿,其实他们也顾不上我回不回宅子。我一个人在南疆,你瞧我一身伤,身边连个疼我的人都没有。”
“你先留下来,陪我在南疆住一段儿,大营二十里地有座小城,张勇的媳妇他们都住那儿。你去了也有照应。”
“你要是还觉着不自在,我跟朝廷请辞,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哪儿。你若嫌我烦,我就给你赶车驾马跑腿打杂,我绝不多话……”
“别说了!”林云暖伸手捂住他嘴。
一个男人这样痴心相待,她不是块石头,怎会没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有什么好?我不想你为了我一再妥协,两个人在一起应该让对方觉得舒适安全,这才对。”
木奕珩舔了下她指头,“我就是和你在一块觉得舒服。我见过的女人多了,真的,我就从没生过非谁不可的念头。说实话,刚和你成亲那会我只是觉得你还成,反正我总要成亲娶别人不如把你娶了。后来我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你我觉得空落落的,浑身不得劲儿。”
“在外头做事时每天都要想你在干什么,身体怎么样。我想儿子的时候还不如想你的多。”
“我知道一开始我纯粹是贪你身子让你觉得我这人不可靠。”
“可我已经不是那样了。你瞧这一路上咱俩共乘一辆马车我动你一下没有?你生完钰哥儿养身子时我可是天天做和尚……”
话到后面不知怎么就绕到了不可描述的方向去,林云暖白他一眼伸手掐了他一把。
木奕珩嬉皮笑脸地往前一凑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其实我还没消气呢。我木奕珩可不是什么没脾气的人。今后你最好给我小心翼翼地好生伺候着,哪天不顺我心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把你吊在大营辕门前头抽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