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没什么力气的小孩子,连宋阮阮一个成年人抢东西都抢不过他,而江小河的手臂也被他手里的文具盒砸得通红。
江小峰使足了力气,成功地夺走了文具盒,然后又举着文具盒来打宋阮阮:
“坏人!”
然而这文具盒还没落下来,就被一只从侧面伸出来的小麦色的大手抓住了。
宋阮阮转头一看,正是江海,他才从外头扛了两辆自行车回来,面色有些潮红,额头上还有汗水,脸色却很阴沉,他直接揪起了自家侄子的领子,将人拎到一边,用了几分力道重重地放在地上:
“你他|妈打谁?”
目光中的戾气让江小峰当即吓得哇哇大哭。
张桂香顿时不淡定了,立刻冲上来,想拉江海又不敢,只能色厉内荏地大喝:
“你放开他!”
又紧张地上下打量江小峰:
“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江小峰哪里会回答,他被一向脾气暴躁的自家三叔吓到了,只会哇哇大哭。
张桂香愤怒地质问江海:
“你把他怎么了?啊?江海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他那么小个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只恨她男人现在不在家,跟父亲和弟弟一起去砍竹子去了,不然就算打不赢,她也非得让江山和江海打一架。
江海面对这样的喝骂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不会教孩子,我帮你教。”
江小峰是江家唯一的孙辈,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宠着,一向骄纵霸道,以往江海都不在意,只要对方不过分,他一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这臭小子竟然敢打宋阮阮,那他不能忍。
正在此时,在厨房里忙碌的周凤英听着宝贝大孙子的哭声,赶了出来,刘继红紧随其后。
一见江海竟然提拽着江小峰的领子,把人拎着脚尖垫地,赶紧去拉他:
“阿海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你侄子!当心把他脖子勒到!”
宋阮阮听到这话,也有点担心,赶紧上来劝:
“江海,快放开他。”
江海这才松了手。
江小峰受了不小惊吓,立刻跑到张桂香身边嚎啕大哭。
周凤英心疼得不得了,赶紧去安慰:“哎哟,我的乖孙子,别哭了别哭了!”
然后又责怪江海等人: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江小河从几岁就被这个霸道的侄子欺负,她妈一直说她是姑姑,她大五六岁,让她让着侄子,这次有江海和宋阮阮在旁边撑腰,她顿时觉得有底气了,听到这话立刻控诉道:
“妈,这可不怪我们!小峰去宋姐姐房间里到处乱翻,我说也说不听,他拿了宋姐姐的文具盒和雪花膏,还把书撕得到处都是,我阻止他,他就拿文具盒打我,宋姐姐劝他,他还打宋姐姐!妈,你看看,他把我手打成什么样了!”
还不待周凤英说什么,江海看了看江小峰手里的文具盒,果然是宋阮阮的,他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走,皱着眉问:
“雪花膏呢?”
江海长相硬朗又颇具英气,浓眉大眼,轮廓深邃立体,浓黑的眉毛中和了那双桃花眼与卧蚕带来的柔和,平时只觉得舒朗阳刚,但只要这粗黑浓密的眉毛微微一蹙,配上他摄人的目光,就容易显得很凶。
江小峰才被他收拾了,心里是格外畏惧,他一走到跟前问话,哭声立刻像是按了暂停键,抽抽搭搭地回答:
“在……在妈妈那里……”
江海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旁边的张桂香:“拿来。”
他买给宋阮阮的东西,岂能容别人抢走。
张桂香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胡说什么,我哪里拿了什么雪花膏!”
然后倒打一耙跟周凤英告状:
“妈,你看江海!他这是什么意思,污蔑我偷东西吗?我天天在城里,要什么没有,还缺他一盒雪花膏?你们不欢迎我就直说,我马上走,何必这么作践人!”
说着就拉着自家儿子,“走,小峰,既然这个家里这么不欢迎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她那语气委屈又愤怒,拉着江小峰就要走。
周凤英顿时着急了,赶忙去拉:
“桂香,你这是干什么啊,谁说不欢迎你们了!”
张桂香振振有词:
“你们就是不欢迎我们!小峰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孩子哪有不调皮的,随便进房间玩了下东西,亲姑姑亲叔叔都喊打喊杀的,就是外头的人也没谁这么过分的!”
闹成这个样子,周凤英实在没办法,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