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拿着单据到交费窗口给何语嬬交费。
“萧小姐,您的费用已经交过了。”收费的工作人员一脸礼貌的甜笑,将单据又递还给她。
萧夏一怔:“交完了?我母亲的费用是刚刚产生的,怎么会已经交过了?是不是您查错了?”
工作人员一副很有耐心的回道:“萧小姐,是刚刚交过来,我印象很清楚,不会记错的,而且费用是付余款,交费的先生说剩余的部分就作为之后的医疗费。”
先生?难道是墨凌斯?!
他……就算那么生气依然记得帮她交费?
萧夏心里越发的凌乱,心里的感受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疼痛、酸涩、甜蜜、苦楚……各种复杂的感受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萧小姐?”工作人员唤回了萧夏的思绪,随后笑道:“您先生对您可真好,他还特意嘱托,如果费用用完了,直接打电话通知他就好了,不用找您。”
萧夏的心里更加难受,好像胸腔里堵了什么,让她无法呼吸,她失魂落魄的拿回单据回到病房。
何语嬬已经被转移到病房,她的身边除了多了更多的仪器设备,萧夏看不出她和之前有什么不同,还是一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常年卧床的苍白和洁白的床单几乎融为一体。
“妈,你这是怪我太久没来看你吗?竟然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吓唬我!我真的是被你要吓死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萧夏执起何语嬬同样苍白的手,帮她熟练的做着按摩抚触。
“妈,你知道吗?我和凌斯吵架了,我们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冷战过,这一次我以为我真的已经失去他了,可是他竟然还能为我考虑那么多,他的心里肯定还是很爱我的,对吧!”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那么爱一个人,可是我说不出口,明明话已经到了嘴边,我就是说不出来,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啊?活该他会生我气,不理我。”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该去找他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但是我怕我一见了他还是说不出口。你和爸爸不在了,我就好像住进了一个自己的蜗牛壳,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失去了表达情感的能力。”
“可是,我是真的很爱他,如果就证明真的失去他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办,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那么幸运的遇到了那么棒的男人,还那么爱我,可是我却不懂得珍惜,我大概注定一辈子自己一个人吧!”
……
萧夏喋喋不休的将心里的话说给何语嬬听,就算是平时她也是难得这样和何语嬬说这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话,可是这一次她如果不说,她觉得她会被憋死,心口就好像一颗大石头堵着,让她透不上气来,现在和何语嬬说出这些话,胸口好像也不再那么憋闷。
可是萧夏不知道的是,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倚靠在门边,静静地聆听着她所说的这些话。
墨凌斯转头从上的玻璃窗口向病房里望了一眼,萧夏那孤寂的背影让她有些心疼,可是那些话却让他的嘴角不自然的牵起一抹弧度,露出了这些天来的一个笑容。
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空旷的楼道。
夏,这一次你一定要从自己的蜗牛壳里爬出来,将你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只有你真的学会表达,我们的问题才能真正的解决,不然未来我们还会同样遇到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