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 再等一段时间又能怎么样, 所以他再次拒绝了安宴。
阿宴,你别这样, 你身体受不住, 等你好了我们在一起睡好不好?
他的声音诱哄的意味太强, 但是安宴却不买账:如果你不上来我就不睡了。
阿宴。
清清,上来,你不想我抱着你睡吗?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可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的,我的身体我知道, 就是看着脆弱, 其实没那么严重, 真的,你相信我。
楚清想了想,决定相信他一次,他和衣躺了上来,但离安宴还是很远。
安宴挪了过来,抱住了他,还把鼻子凑到他脖颈处使劲吸了一口,他觉得楚清身上的冷香很好闻。
楚清的身体确实很冷,没有一丝温度,并且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但是安宴抓紧了他的手,说不放就不放。
楚清害怕挣扎会伤到安宴,也就在安宴的怀里不敢乱动,任由他搂紧了自己。
他觉得安宴身上真暖和呀,就像一个小太阳,自从他变成血族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他又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所以现在安宴的体温不只温暖了他的皮肤,还温暖了他的心。
安宴虽然身体很差,但是他的身高其实还是要比楚清高出那么几厘米的,所以他抱着楚清还是很顺手的,只是楚清有些不配合,背对着他蜷缩着。
看样子是想尽量不冻到他,安宴在他耳边轻声说:宝贝,转过来好不好?
楚清耳朵不再和以往一样一吹气就红起来,白的不像话,他小声道:阿宴,就这样吧,你快睡,明天我们就出发回国了,等你好了,你想怎么抱我们就怎么抱,好不好?
安宴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决心,知道他能上床来已经很好了,也不忍心再次为难他,抱住他的腰,贴上他的背,然后强迫自己睡着了。
直到安宴睡着,楚清才小心的把安宴的手拉开,下了床,睡在了沙发上。
安宴醒着的时候可以抱,但是睡着了最好还是不要抱了,因为他的身体是捂不暖的,抱着他犹如抱着冰坨子,如果安宴抱他一直到天亮,他一定会发烧。
他还是睡沙发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楚清率先醒来,第一反应是先走到床边摸摸安宴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没有发烧。
他松口气,然后起身洗漱换了衣服,他的一切生活习惯还是和人类时候一样,甚至更龟毛了些。
等他打理好自己,安宴也醒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整理领结,他觉得楚清这样真可爱,为了领结上的一道褶皱居然抚了十分钟。
他都看了这么久了,楚清都没有发现,跟那个领结就这么刚上了,最后实在抚不平,楚清啧了一声,然后一把把领结揪了下来,重新换了一个。
安宴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楚清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到安宴笑的开心,他也抿唇笑了。
等安宴也洗漱完毕后,两人吃了早餐,然后又你侬我侬的度过了一整个白天,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
管家告诉他们可以出发了。
私人飞机停在亲王府的古堡草坪上,随时可以出发,之前没有马上出发是因为安宴的身体太差,楚清怕他承受不住颠簸,所以拖了几天好好给他补了补。
本来按照检查结果来看,安宴的身体最起码也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回国,没想到安宴的身体却慢慢的好了起来,只短短一个星期就好了很多,至少不会走个路都喘半天了。
所以楚清当机立断,直接带安宴回国,他觉得安宴这种情况只有中医才能慢慢调理过来。
本来以布鲁赫家族的权势,请一个中医来f国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楚清查到安宴在国内的情况,想顺便给他解决一下,所以才想着回国。
他和楚懔虽然都是跟着母亲姓,但是他们的父亲却是布鲁赫家族的掌权人,由于他们的父亲比较开明,对家族掌控力也很强,兄弟两人就没有改名。
布鲁赫家族在o洲可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一架小小的私人飞机对于楚清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安宴作为原作者当然知道楚清的家族势力有多大,除了神秘的东方,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有他们的产业,所以他这一世也不打算再努力奋斗了,当一次米虫小白脸也挺好的。
上了飞机后他就开始昏昏欲睡,楚清拿了一块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还给他仔细的掖了掖。
阿宴,你难受了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好,陪我睡会儿。
我不睡,我守着你。
两人头靠头的低声亲昵的说话,气氛温馨甜蜜。
开着飞机的威尔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这位亲王殿下不是能动手就不说话吗?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与教廷一战时,这位殿下如同魔鬼一般干掉了半个教廷时是多么强大而冷静,他是整个血族除了楚懔之外最强大的亲王。
现在怎么沉睡之后醒来就变了性子了,这温柔的样子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血族不只楚懔楚清两个亲王,但是他们却是最强大的,并且私生活都很干净,不似其他血族一样混乱。
他还记得一百多年前,血族唯一的一位女性亲王,诺菲勒安妮卡第一次见到楚清就拜倒在了他的西装裤下,愿意为他放弃糜乱的生活,只求与他春风一度。
他们的亲王殿下拒绝了她,并且狠狠的教会了她怎么做人,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去捋胡须,再后来楚清就沉睡了。
在威尔的眼中,这位亲王殿下可能是个性冷淡,不然为何会拒绝安妮卡,那可是血族公认的尤物。
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去找了个小血奴,并且还如珠如宝的宠上了。
他余光一直瞥着后面两人,偷窥的小心翼翼。
直到楚清抬头看了他一眼,威尔打了个冷颤,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看了一眼,却让威尔如坠冰窟。
连忙收回了视线专心致志的开灰机,不敢再看。
由于有时差,他们到华国的时候正好是深夜,飞机直接落在了楚清在b市城郊的别墅后院草坪上。
楚清扶着安宴坐到了轮椅上,推着他走到了前院,然后安宴惊住了。
这里,和第二个世界他给楚清建造的那个别墅一模一样。
铺天盖地的粉黛乱子草,比之当年那片要大上几分,此时正是花期,开的如梦似幻,还有围墙上的蔷薇,一朵一朵开的如同当年那般热烈。
安宴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他心里说着不在意楚清想不想的起来,可是当爱人真的把当年那些共同的美好回忆摆在了面前,还是让他泪目。
这时楚清感慨的声音传来:没想到百年前种下的乱子草还活着,管家有心了。
他确实没想到这片乱子草和蔷薇居然百年了还被打理的这么好,他毕竟沉睡了百年了,这次根本没料到还能看到这个场景。
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别墅里灯火通明,月光明亮,也别有一番情趣。
他低头正要问安宴喜不喜欢,就被安宴红红的眼眶吓到了。
在他眼里,安宴一直是他的港湾,是他的依靠。他从来都是运筹帷幄强大无比的,可是现在安宴却看着这一片乱子草泪流满面。
眼里带着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压抑的让他开始头疼。
楚清蓦地意识到,安宴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在乎自己。
他蹲下身靠近安宴,轻轻的给他抹去眼泪,脸上满是歉意。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会觉得抱歉。
安宴握住他的手,弯腰吻住他的唇,在这片与当年一样梦幻的粉黛里吻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