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心底渗出丝丝寒意,宁析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一片世界,正在地动山摇着。
七色花,顾名思义,是七种颜色的毒花儿,日出为红,日落为紫,一日中赤橙红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变换着,看似美丽奇幻,但却是一种致命毒。
这种花常年长在江南一带,茂密原始的丛林当中,看上去弱小又普通,但只要是它生长的地方,其他的花草树木全都不敢靠近,就算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只有绕道的份。
此花毒无解,配起来更是难如登天,谁也不知道配毒的人,到底还在里面加了些什么。
宁析月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闭着眼睛的宁傅,琥珀色的眼底一片忽明忽暗。
父亲现在的身体很是凶险,如果不找出救治的方法,恐怕拖不上三五日,人就会日渐消瘦,到时候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如果配置解药,宁析月又没有绝对的把握,若是自己就这样失手了,那她岂不是成为了杀父的凶手?
救,就还有一丝的希望,不救,恐怕只能这样活活等死。
这一刻,宁析月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纠结当中,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又坐了一小会儿,给宁傅盖好被子后,宁析月就走出了挽峰院,吴喻刚从厨房来,见到宁析月,淡淡一笑:“二小姐,老爷醒了吗?这是大夫开的药,妾身已经熬好了。”
“不必了,这药对父亲的身体根本没有用处。”
宁析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父亲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洞,正在一点点吞噬着他所有的体能和精力,到最后,父亲的身体只会呈现在一种受尽劳累的状态,任何大夫把脉,恐怕也是这个结果。
这一次自己若不是看到父亲的动脉上的长了东西,恐怕也不会想到这种毒,真不知道,这种稀有且罕见的毒,到底是谁给父亲下的。
宁析月暗暗皱眉,在将军府中,还能接触父亲的也就这么几个人,自己进宫后将军府一直是交给的吴喻管理的,难道,会是吴喻?
宁析月侧目,看着面前这个正对自己温婉笑着的女人,眼底的神色也有意味不明,会是她吗?
吴喻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忽而一笑:“二小姐,您怎么了,怎么这样子看着妾身?您不会怀疑是妾身害了将军吧!”
“吴姨娘为何这样说?”宁析月的秀眉轻挑,她可没有说怀疑吴喻,而吴喻却主动这样说,这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吧!
“唉,还不是府中那些个议论我的下人,总是在背后议论。”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吴喻接着道:“虽然知道这些下人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听在耳朵里,还是有些难受的,二小姐,妾身在府中多年,向来是安安静静,从不敢惹事是非,可是府中的人就是不肯相信,还说,是我害了陆姨娘。”
“嗯?”宁析月皱眉:“这明明不关你的事。”
府里的很多老人对陆温都很是忠诚,说不定,还有因为利益而帮陆温做事的人。
只是,现在父亲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在拖了,宁析月知道,自己输不起。
吴喻看着若有所思的宁析月,忽而一笑:“那妾身就不说了,其实啊,最近陆姨娘的怪异,我就有些怀疑了,只不过,不方便说而已。唉,那二小姐您休息去吧,妾身也去守着将军了,万一将军醒了,找不到人侍候就不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