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丫鬟忙紧忙出,手中的棉布、水盆不断的端进端出。
秦母看着心疼的直拍胸脯,擦拭眼泪的丝帕换了一条又一条,但还是止不住眼眶里溢出的泪珠。
房内也是忙做一团,几个大夫一起为秦嵩看诊,都无奈的摇头。
秦嵩的衣裳早已经脱了,满身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不惹直视,有丫鬟在不断的为其清洗身子,再给他上上最好的膏药。
大夫们叹息的从里头出来,一个个脸色沉重的让秦尚书都不敢开口问情况。
“几位大夫,我儿子他,他怎么样了?”秦母犹豫着,但还是上前忍着悲伤询问了一声。
一年纪最老的也是资格最老的大夫摸了摸白色山羊胡子,微微的摇了摇头,“唉!令公子伤到了肺腑,已经无力回天了。”
“什么?”秦母一听双手不住的颤抖,早已哭肿了的双眼缓缓闭上了,身子往后倒去。
秦尚书一惊,急忙过去将人接住,面上也是难以掩饰的悲伤,“快来给我夫人看看。”
那些大夫急忙过去为秦母把脉,“夫人只是急火攻心,焦虑过度,待草民等开些下火清心之药便好了。”
秦尚书小心翼翼的将秦母放到旁边的软榻上,又指了指外头,示意那些大夫出去说话。
大夫们面面相觑,叹息着走了出去。
“嵩儿他还能活多久?”秦尚书脸黑如墨的道。
“秦大人。”老大夫欲言又止,紧蹙着眉头,面上满是无奈,“令公子他……只怕随时会断气。”
“什么?”秦尚书脸色苍白,往后边退了两小步。
两个大夫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
啊……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惊叫,秦尚书慌张的跑进去,只见秦嵩的口中不住的吐血,微眯的双眸早已失了神色,右手无力的垂下了床沿。
老大夫急忙过去拉去秦嵩的手把脉。
“爹,救……我,我不想死,不想……”秦嵩好似跑了八千米一般大口喘气,无力的道。
他的手挣扎的抬起,好似旁边有人在拉他离开一般,惨白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口中微微张开,想再说什么,但又发不出声音。
秦尚书慌忙过去,略带皱纹的双手一把将秦嵩的手给包住,布了些皱纹眼睛都急的发红了,深邃的眼眸里微微带着些许晶莹的泪珠。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嵩儿,你怎么样了?”又着急的看着老大夫,“大夫……”
“秦大人,草民等实在无能为力了,令公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大人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秦尚书双手紧握着床边木栏,好似要将木栏给折断一般。
老大夫见状,沉着脸退出去了,那些大夫也摇头晃脑的走了。
竖日,宁府三小姐出嫁三日便被休回宁府之事传的人尽皆知,回门被打死之事自然也免不了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