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兴和王北洛一样,也是戍边老兵,在玉门战场上攒够了战功,便回到敦煌做了一名牢头。
一般的军人从前线退下来之后,有时候会梦到战场上面的刀光剑影,那些鲜血与烈火常常折磨着那些老卒,让他们整夜都难以入睡。
可是周子兴没有这个问题,鲜血和惨叫让他觉得兴奋,甚至比最美的女子都更能挑起他的欲望。
所以在成为牢头之后,他最喜欢做的便是折磨犯人,欣赏他们的惨叫声音,然后再去西市随便找上一个便宜的娼妓狠狠的发泄一下。
自从虞世藩出生开始,周子兴便是敦煌郡的牢头,虽然在他的面前,周子兴总是毕恭毕敬,然而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之中残忍而又冷酷目光总是让他不寒而栗。
然而今天的周子兴却和平时全然不同,十分的狼狈,眼眶深陷,嘴唇干裂,看起来十分疲惫。
“虞少爷,您可知道最近敦煌城内有四名官差莫名的失踪?”
虞世藩假装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听我爹念叨过,说是要州牧刘大人责令他限期破案,否则便要再年末考评的时候参上他一本。”
周子兴苦笑着摇摇头道:“恐怕虞大人绝难侦破这个案件,因为案犯乃是一个背景极大的人物。”
虞世藩忍住笑意,正色问道:“周大人查出来案犯是什么人了?”
周子兴点点头,道:“便是您家中刚收的那个侍女,李云双!”
虞世藩装作不悦道:“周大人,你可不能平白污蔑我家仆人,她一个弱女子,如何会是案犯凶手?”
周子兴看到虞世藩不信,露出焦急神色道:“是真的,少爷,她可不是普通的弱女子,极有可能是一名穷凶极恶的朝廷钦犯。“
虞世藩露出半是惊诧,半是慌急的神色,追问道:“什么朝廷钦犯?你说清楚一点。“
周子兴见虞世藩上钩,讳莫如深道:“虞少爷,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说了之后,你要替我保密,还要给我一大笔银子。“
虞世藩冷哼一声,道:“你当我是白痴不成,光凭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想坑我一大笔银子不成?“
虞世藩什么时候不白痴了?莫非减肥把脑子也给减灵光了?
周子兴无奈道:“好吧,我告诉你,你家那个侍女不是别人,乃是前朝逆贼建文的女儿。”
虞世藩的心跳的厉害,然而神色如常,笑道:“我爹在买她进门之时早就查过她的家门身世,她爹是安宁村的一个教书先生,她娘是这里的一个织女,你去打听打听,只怕这个村子里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
周子兴摇摇头道:“少爷有所不知,安宁村里面确实有一个叫做李松华的教书先生,但他并不是李云山的生父。二十年前她娘从南京城逃难到敦煌,那时候便已经有了这个女孩。”
虞世藩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道:“二十年前,四王之乱,很多南朝的人往北跑,这并不稀奇。”
周子兴嘿然一笑,道:“是的,但是身上能佩这种东西的,恐怕只有皇室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