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扬,你知道吗?她跟那个姜魏池已经发生了关系,但我却一直不知!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变心?我那么爱她,她却出卖我?到底是为什么呀!”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告诉张觅:每个人心,都会变;你爱她,她不一定要爱你;在决定全情投入去爱一个人的同时,就应该做好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理准备。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些话我怎能说出口?
“乐扬,我好想死,我真的想死了算了,我好痛苦!你明白不明白?我真的好痛苦!”
“我当然明白!”我大叫一声,“我完全明白!我也经历过!你想死?我也想过!但你有没想过,你死了,你的家人怎样?你的父母怎样?他们把你养得那么大了,你忍心看着他们为你伤心难过,每天以泪洗脸吗?”
张觅呆住了。他望着我,咽了口唾沫,清醒了许多。
“你听我说,”我稍微放缓了语气,“每个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熬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张觅咬了咬牙,稍微提高了声音说道:“是的!我不能死!我不会忘记今天,2006年12月13日!今天,芷稀永远离开了我!”
12月13日?
2003年12月13日,就是我和晓薇开始拍拖的日子。
怎么总是这么巧呀?我和雨晴认识日子是11月25日,和晓薇认识的日子也是11月25日;我和晓薇开始拍拖的日子是12月13日,而张觅失恋的日子,也是12月13日。
只听张觅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乐扬,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芷稀就会回到我身边来了。”
唉,是不是每个失恋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呀?都会以为梦醒以后,女(男)朋友就会回来呀?我叹了口气,抬起头,只见雨晴站在不远处,望着我,脸色平静。我望着她,忽然也觉得自己在做梦,只是这不是一个噩梦,而是一个美梦,梦里,我遇到了像雨晴这样的好女孩。
这真的是梦?梦醒了,雨晴便会消失于我的生活之中?
067:阿清的来电
雨晴向我点了点头,慢步走过来,蹲下身子,把热毛巾敷在张觅的前额上。张觅轻轻捉住了雨晴的手,低声唤道:“芷稀,别走,别离开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呀?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见张觅捉住雨晴的手,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滋味的感觉。我皱了皱眉头,又拿起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大口。
雨晴望了望我,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叫我别喝太多。
这时候,又听张觅自言自语地说:“芷稀,你跟姜魏池在一起,真的会高兴吗?你真的很爱他吗?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我知道,即使勉强要你再跟我在一起,你也不会高兴的。我好爱你,你高兴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说到这里,又低声抽泣起来:“呜……芷稀,真的,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了,呜呜……但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经历这么多开心的事情?我好舍不得呀……呜呜……”
本来我对张觅捉住雨晴的手的举动有点生气(尽管我也知道他是喝醉了,是无意的),但这时听张觅哭着说出心深处的话,说出两年前的我的内心似乎也有过的想法,心中酸楚便远远大于生气了。
爱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望着张觅,我不禁想到了一首歌:周华健的《浓情化不开》——一首两年前在刚和晓薇分手时,我一听到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的歌。
接着,我不知不觉地、轻声地把这首歌唱了出来:“情越浓,越会化不开,看不清那未来。情越长,越快要放开,怕一拥抱难分开。为爱你,占据你一生,比分手更残忍。若爱你,却要你牺牲,怎么可算情深。”
我唱到这里,张觅抬起头来,微张着嘴,呆呆地望着我,好像在想一些什么。而我,也似乎回到了两年前,当时那刻骨铭心、难以形容的感觉,突然清晰地在心中重现。我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唱道:“临别前,望见你眼睛,听不到你共鸣。重聚时,但怕这记忆,要消失了才珍惜。在那里,你会更开心,我怎可以自私。为了你,有更好开始,再不舍也愿意。”
没想到张觅也会唱这首歌。他听我唱到这里,跟着唱道:“在那里,你会更开心,我怎可以自私。为了你,有更好开始,再不舍也愿意。”
这歌词tmd怎么如此吻合现在的情形呀?
是呀,人在失恋的时候,唱一些伤感的歌,总觉得每一句歌词都似乎是在说自己。想当年我不也觉得《一拍两散》和《三角志》简直是为专为我和晓薇的故事而写的吗?
张觅唱到这里,忍不住大声哭出来,他一边哭一边接着唱道:“我不懂爱,有谁会更懂得爱。我不心痛,有谁会更加心痛。我珍惜你,你亦要珍惜你自己。你不相信,有谁会更加相信。你不知道,有谁会更加知道。纵使不见,爱情仍可天荒地老。”
最后,张觅闭着眼睛,仰头对着天花板,张着嘴,一边抽泣,一边慢慢地唱道:“情越浓,越会化不开,却清楚这是爱。”
唉——
难怪网络上有人这样总结:珍惜生命,远离爱情。
爱情这东西,一旦陷进去了,真的是难以自拔呀。
但如果永远不陷进爱情的旋涡,永远不体会恋爱的快乐,也从来没尝试过失恋的痛苦,做人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着,望了望雨晴,只见她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一些什么。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吕清打过来的。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吕清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站起来,走了两步,接通了手机。
“喂,阿清?”
“乐扬……”阿清的声音很低。
“怎么啦?”
“乐扬,能不能来陪我?”她好像在哭。
“你怎么啦?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这回我听清楚了,吕清真的在低声抽泣。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哭个不停?
我还没答话,吕清又说:“乐扬,我真的好想你现在过来陪我……呜呜……”
阿清的声音有点异常,我怕她出事,说道:“好,我马上过来,你等我。”
挂了电话,我望了雨晴一眼,只见她也在望着我。
“唔……”我有点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