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坦荡地答:是我和轻尘一起逛窑子时识得的,贪财好利,用钱便能收买,这样的人最可靠。
塔珊:!!?
你俩一起逛窑子?
嗯。
我靠,中原人这么会玩吗?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们听我安排就成,切莫轻举妄动。慕轻尘陡然插话,她双目灼亮,起身向孝古皇后的画像拜了三拜后,转身走了。
常淑和塔珊忙缀上,却不想她忽然顿下脚步,半侧过身来,面色沉郁道:三个人目标太大,咱们分头离开。
第二日艳阳高照,空气却不似帝京热腾腾的,引得人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就连院子里的蝉鸣都不再聒噪,若静下心来听上一阵,还别有一番趣味在里头。
常淑是真佩服慕轻尘的旺盛精力,明明后半夜才回到寝殿,早上一睁眼欲要再睡个回笼觉时非闹着与她亲热。
常淑只好随口打发她:本宫与你只是假扮妻妻,只有妻妻之名,不能有妻妻之实。
慕轻尘用食指点住她的唇:女人,你晓得有多少人想要爬上我的床吗?没有谁可以抵挡我肉i体的诱惑!
常淑:
本宫可以
来吧,听从你心的呼唤,不要压抑对我的爱恋!
慕轻尘捞过被子,兜住她与常淑,掩住一室好光景
初月姑姑来的时候,时辰已然不早,在门外催促说:公主,可是起了,咱们快快换衣服吧。
常淑推推身上的慕轻尘,见她不应,只好一脚踹开她,压抑音色斥责她:你忘了父皇昨日的吩咐了?今日要去围猎呀。
她捡过皱巴巴的亵衣穿上,朝门外急匆匆地应了一声,唤初月姑姑进来。
北鸣山颇大,山麓是太崇行宫,山腰北侧则是围猎场,两地之间隔有约莫半个时辰的山道,常淑这方起得晚,正草草用着早膳,内侍省的小太监突然来禀。
说是皇子公主们陆陆续续都已出发,就差常淑一人,恳请她万万莫忘了时辰。
常淑没好气地瞪了瞪慕轻尘,眼里写着都怪你白日i宣淫,害得本宫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失了分寸,她微抬竹筷,示意小太监退下。
目光落在碗中的米粥上,顿觉胃口平平,把竹筷搁到一边,恹恹地对初月姑姑吩咐说:出发。
慕轻尘往停下嘴里的咀嚼:这就走啦,我还没吃饱呢。
米粥你都喝了两碗,还没吃饱?
慕轻尘冷哼道:若吃得太少我就邪魅不起来嘶
她因吃疼而瞪大双眼,咬紧牙关道:你竟敢掐我!
常淑又再她胳膊上拧过一圈,笑里藏刀地回答:本宫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若再敢说邪魅两个字,本宫就饿你三天,把你活活饿死!
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松手!一个小小的细作竟敢以下犯上,实乃大大的不敬。慕轻尘沉声道,但疯狂抽搐的脸颊出卖了她。
初月姑姑听得慕轻尘那一声反抗,只觉心尖发颤,自从慕轻尘遭雷劈后醒来,便再也没和常淑起过争执斗过嘴,常淑事事让着她,她也时时迁就常淑,今日是怎的了,几句话的功夫便剑拔弩张的。
驸马,她欠欠身,柔声道,公主最记挂您,特意嘱咐奴婢在车上备好瓜果糕点,都是您平日爱吃的。路上饿了,您选一选,吃上几口就成。
常淑晓得初月姑姑是在给她台阶下,想到这,又禁不住顾念起慕轻尘脑子有病的事实,生生忍下满腔怒火,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松了些,后又柔下面色替慕轻尘揉了揉。
但始终没言语。
虽说心头有愧,但长公主的尊严是万万不能丢的。
哪知慕轻尘非但不领情,还发狠道:这次我暂且饶了你,若有下次
她沉默一瞬:你一辈子别想回乡养猪!
话声未歇,她倏然起身,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什么,回到桌边将剩下的两个窝窝头揣进了怀中
常淑:
说好的邪魅呢!!?
第50章 复仇驸马上线
马车徐徐前行, 车辙吱呀吱呀的响, 慕轻尘手捧窝窝头,眼皮开开合合,一个劲儿的打瞌睡。
常淑忙卷上两侧的竹帘, 放进窗外的灿烂阳光, 车厢内霎时亮得晃人眼, 幸好马儿打了个响鼻, 蹄子一拐,转进清凉的林荫道。
道路两旁栽满葱郁的合欢树,树干粗壮,像一道道天然屏障, 密实的枝叶在半空中相接, 真可谓是浓荫蔽日。慕轻尘闻着沁人心脾的草木香, 舒服的哼哼两声,在锦垫上换了姿势, 欲要接着睡。
常淑抱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别睡, 马上就到了。
一会儿下车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父皇瞧见又该生气了。
慕轻尘打出个大大的呵欠,黑亮的睫羽悬上细碎的泪花, 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浅浅的银白,这让常淑忍不住想起公主府的寒霜池,每每艳阳天,慕轻尘都要陪她在池面泛舟, 有时她会孩子气的备些渔具,央慕轻尘给她捕两只小鱼。
等回到帝京,咱们就回公主府吧,好吗?本说好突厥可汗的迎礼一过就回府的,谁知一来二去耽误到现在。
慕轻尘奇怪她没由来的一句,努力从睡意中抽回神,涣散的视线渐渐聚焦:怎突然说起这个?
想家了。常淑偏头,枕在她肩窝里,额头抵住她的脸颊。
宫城不是你的家吗?慕轻尘用双臂圈住她,你的父皇、母妃都在里头呢。
常淑摇摇头:我想我们的小家了。
慕复仇轻尘叹息一声,怅然道:淑儿啊,国都亡了,我们早就没有家了
常淑噗嗤一声笑起来,抬头对上她的眼睛,点点她的鼻子无奈道:你呀,煞风景!
慕轻尘未将她的话放心上,甩开手里的窝窝头握住她的手,语带坚定:淑儿你既然成了我的子珺,我便是拼了命也会护你周全,等复国大业完成,你也别回乡养猪了,和我一起坐拥这锦绣山河吧!
常淑:
轻尘,我一只想问问,你复的是哪一国?
慕轻尘眸心颤了颤,缓缓松开她的手,面容恢复冷静和清明:看来我昨夜猜的没错,你果然不是我国细作。
竟然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常淑面不改色,扑到她怀里,学起宫里娘娘对她父皇撒娇时的神态,细白柔嫩的五指抚上她的面颊,眼波潋滟,目光痴痴:你既都说了我是你的子珺,我定当与你生死相随,全力辅佐你。你莫要再用这般见外的话来伤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