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唯有不解。
“哦?”魏桓捏着那块帕子,走了过来。
蓁蓁眨眨眼,将目光落在了那块手帕上。
上面的杏花独一无二,白雨渐还曾用它覆面。
“这位白小兄弟,原本是在为夫人煎药,其间,确实离开过一段时间。说是……给姨娘看病去了。”
这时,有个小婢女弱弱地说。
被她提及的姨娘站了起来,惊讶不已,“我从未传过什么郎中。你这话从何说起?”
魏桓听罢,无奈一笑,看着蓁蓁的眼中却是冷的,“这么年轻的孩子,前路还长着呢,是不是。你且说说,是谁指使你的?”
蓁蓁咬紧牙关,“仅凭一条手帕,大人就要断我的罪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可她的手却在发抖。
四周极为安静,好像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兄长是最知道她的清白的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
“既然如此,不如,将这位小兄弟请到魏某的房中,我们细细说道说道如何?”
魏桓笑起来的时候,分明带着一些书卷气。可那笑容背后,掩藏着浓重的戾气。
他的手指,抵着拇指轻轻摩挲,好像在丈量该怎么拧断少女的颈子。
印星星见状,焦躁不已:“这跟小郎中有什么关系?那时他明明同我们在一处啊!哥哥你也清楚的不是吗?”
印朝暮一双狐狸眼眯起,抿唇不语。
蓁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看向魏桓,纤长的睫毛轻颤:
“我没有理由行刺大人。”
“谁知道呢,”魏桓语气森然,“或许,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他意有所指,转了转头,不知是在打量她身边什么人。
“不过,很巧。魏某平生最喜欢的,就是打探隐秘。尤其是,撬开一些人的嘴。”
蓁蓁的喉咙里堵着什么,她拼命地想,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
可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除了行医救人,她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
她想不到。
“带下去。”
魏桓已经不耐烦了,挥手说道。
“……慢着。”
眼前倏地抹过纯白,淡淡药香弥漫。
像是透过云层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世界。
是他。
是兄长!
他再次挺身而出,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听上去清冷干净,仿佛天籁:
“大人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便要定一个人的罪,是否过于武断?”
“你是?”
魏桓上下打量着白雨渐,“哦~听说过,想必这位就是白雨渐,赫赫有名的南星洲神医了。
听闻你师从圣手妙医,白仲祺?”
他微微欠身,“白老先生,是我魏家敬重之人,看来,我该给他的爱徒一个面子。”
他们怎会知道,兄长师从何人?
蓁蓁万分惊讶,猛地明白。
他们调查了兄长!
这件事,绝对不仅仅是行刺那般简单!
印员外见有转机,连忙出来打圆场,“我看或许是个误会。魏大人,您不过初初来此,这白家人也都是寻常医者,平日里都行的是那救死扶伤之事,怎会做出此等胆大包天之举呢?
魏桓不语。
他盯着白雨渐,低低一笑,“这位郎君,”
蓁蓁觉得他的笑有些古怪,“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