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典愣了一秒,甩了一下他的手。叶澄铎掌心微微阖起,到底还是不敢顺势握紧。
“你想说什么?”时典问道,手指轻轻地抠着校服裤缝,“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你比我高。”
“……嗯。”
“然后呢?”
然后呢……
叶澄铎指了指石凳,挠挠耳朵正经语调:“坐下说,很重要。”
“领导哦你……”时典笑着坐了下来。
叶澄铎坐到她身边,从兜里掏出一颗纸折的爱心,拘谨地说:“给你的。”
“给我——你自己折的?”时典惊讶地张了张嘴,看看他又看看爱心,忍不住道,“我舍不得拆开。”
“那我白折了。”
他把她的手放上去,极尽平静地说:“你拆开看看,我给你打灯。”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手电,时典笑着侃道:“百宝箱啊。”
“嗯,”叶澄铎挠挠额角,补充道,“你读的时候别看我。”
“我尽量。”
时典把那颗心慢慢拆开,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破弄脏。
纸面干干净净,上面的每个字都像端正站立等候表扬的小孩一样井然有序。
不是他平时龙飞凤舞的风格,更像是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模样。
她看信,他看她。
只怕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遽然不知所措。
信上写道:
你老家屋檐下有一盏风铃,我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
也不知道会遇见你,遇见的时候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
除了多看你两眼,当时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我保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
你第一封信寄来时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最后还是回了,觉得这样比较礼貌。只是你的回信一直迟迟不来。
说不上为什么我挺在意,而且中考完你打电话给我时我挺惊讶……挺惊喜。
我对一见钟情没什么概念,但对情有独钟慢慢地有些理解了。
有时候你做的一些事情真的很傻(别打我),换做程飏我就不理她了,可换做你……
很多时候都不一样。
我想了很久,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表达不出的画在下面,你小心欣赏。
时典往下看,但见米黄色的纸面上两个细笔勾勒的小人手牵着手,背景是一片银色金合欢,其中一个小人扎着高马尾穿着一条鹅黄色连衣裙。
看到这儿,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她揉揉腮帮子,指着那个穿裙子的女孩故意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