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顿时没了追问下去的念头,习惯性地抬起手,从揪她头发逐渐演变成用手指卷几圈她的发尾。
动作轻柔许多,时典却发现头发掉得比以前更快。
“你是不是暗暗用力,让我的头发慢性脱落?”
“我要有这个本事早就这么做了。”
时典愕然:“最毒妇人心。”
图书馆只有低矮的两层,几块空旷的大桌子摆在一楼自习室。
由于空间逼仄,大家翻动书页、拖动椅子、咳嗽甚至呼吸的声音都能彼此耳闻。
时典集中精力做完一张数学考卷,看了眼叶澄铎正在对答案,于是把考卷推过去,点了点最后一道题:“怎么做?”
叶澄铎接过试卷,摸着眉心思考起来,而他思考的时候时典就撑着腮帮子,假装看窗外实则偷偷瞄他。
她看得心无旁骛,从额头看到眉毛看到鼻梁再看到嘴巴,甚至上唇若隐若现的胡髭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叶澄铎瞥见她的目光良久,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严肃地把她面前的英语练习册摊开,低声道:“接着做。”
时典乖乖地点了点头,握紧笔在本子上画了个猪头,画完写上“ycd”三个字母后才开始做上面的完形填空。
几分钟后,叶澄铎把草稿纸连同考卷递给她,时典接过。
一物换一物,她把刚完成的作品推过去,若无其事地看起了解题步骤。
叶澄铎叹了口气,把她的画夹进课本里,藏着一肚子的话准备出门说。
六点四十的晚自修预备铃敲响,时典和叶澄铎轻手轻脚地走出图书馆。
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所有疲惫,时典望了圈四下无人,于是靠近叶澄铎挽了下他的胳膊,随后迅速离开。
“你站好,我跟你说。”叶澄铎朝她招了招手。
“站什么好?我在走路。”
“别抬杠。”
“遵命,叶老师。”
叶澄铎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时典红着脸踹他一脚,昂着脖子说道:“讲正事,别毛手毛脚。”
“你以后上课别画画了。”
“为什么?”
“你画得又不好看,还浪费时间。”
时典可怜地挠挠眉心,想了想认真问道:“你真的不觉得我的绘画水平有进步吗?”
“没有。”
“相比我的那张……自画像。”
“有一点吧。”
“我上课画画是因为困了或没法专心听课,画完我就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