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除了头顶的天和眼前的海,没有什么能够看到他们。
时典靠到石头上舒了口气,侧过头朝叶澄铎笑起来:“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我也是。”
时典把他的手臂摊开躺了过去,叶澄铎把她揽过来,轻轻地靠上去,声音就在她耳边,低沉而倦懒:“这里真好。”
“对呀,每年都会举办,参加的基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嗯。”
“不过还好我们县不是很大,不然大家都没法来这儿。”时典说着,仰起头来,“像你这样的……”
“的什么?”
“的……家属,”她垂下头,缩着肩膀红着脸开心地说,“也有很多你这样的家属一起过来。”
叶澄铎摸摸她的额头,借着夜里微弱的光线看清她的眼睛和嘴角。
时典紧张地踢了踢腿,呼吸逐渐急促,她细细地打量他的脸庞,忽然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去,把他上唇短短的胡髭揪了揪。
叶澄铎立马把她的手拿下,稍稍用力便握在掌心里:“你不能老拔我……”
“我不拔,我就玩玩。”
“疼。”
“我轻轻的。”时典哄道。
叶澄铎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把她的手放开,认命地看着她,还不忘叮嘱:“轻点。”
时典咬着唇含着笑,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胡须,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突然藏到他的肩窝,笑得不能自已。
“怎么啦?”叶澄铎全然是被欺负无处诉苦的模样。
时典高兴地摇摇头,头发蹭着他的耳朵,热乎乎的:“没什么,就是好激动。”
“激动个头。”
时典拍了他一下,随即坐直身子仰望天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今晚天气不错。”
“还好吧,明天好像是阴天。”叶澄铎说。
时典又打了他一下,义正辞严地:“你不懂!”
“那你说。”
“我说天气不错。”
“是挺不错的。”
“我想抱抱你。”
“抱。”
叶澄铎伸出手去把她抱紧,心上的小人跳着紧张的舞步:“抱了。”
“暖和!”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时典仰起脸看他,逼仄而幽暗的角落让人有些窒息。
叶澄铎愣了一下,慢慢地放开她,指了指远处的灯塔道:“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