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典笑着从床上坐起来,拨了拨额前的刘海,说:“我睡这儿。”
“那我去睡那儿。”
“你是不是怕我胡来?”她把手撑在床上,身子微微前倾,慢悠悠地问。
叶澄铎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只当没听懂:“什么意思?”
“那我问我们怎么睡的时候你那么紧张,问你要睡哪张床的时候你又没那么紧张了,你不就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嘛!”
“没有的事!”
时典笑眯眯地抱住他的手臂,手指在他泛红的耳根上点了点,语调轻快地说:“你别害怕呀铎铎,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顶多就是……半夜说梦话吓吓你。”
“半夜说梦话?”叶澄铎出游的魂魄瞬间回归了,他不自禁地皱了下眉头,半是疑惑半是赧然地问,“你说对我做什么……是这个?”
“不然呢?”
“没有。”他飞快地摇摇头,窘得差点藏到被子里。
然而,他的余光却在这时瞥见她憋不住地笑了。
他猛地偏过头去,心窝里顿时充满了委屈:“你又骗我!”
“我骗你什么?”时典无辜地问。
叶澄铎哑然,灵机一动换了个词:“你又欺负我!”
“噗——”
“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时典笑得趴到了床上。
叶澄铎努力绷紧的脸也绷不住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想伸手抱她起来,却好巧不巧地挠到她的腰。
于是,传遍街头巷尾的笑声来得更加猛烈了。
“哈哈哈哈哈——你别挠我!你别!不许耍阴的!”
“我……我没耍阴的……”
* *
六月中旬,蓝得纤尘不染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缥缈的云彩。
日头悬挂在高天之上,阳光照了一遍湿漉漉的地板,砖面烫得像烙铁一般,刺痛着人的脚掌。
时典看到有人打着赤脚踩着两只脚丫子逃命似的奔跑着,便好奇地把拖鞋脱下。
叶澄铎还准备计时看看她能坚持多久,结果一秒钟不到她就蹦到他的身上,可怜兮兮地吊在半空,撇着嘴不敢下地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在手臂上施了些力气,把她紧紧地抱在身前,故意叹笑一声:“哇,好重!”
“你再说一遍!”
“好重啊!”
水上乐园的项目数不胜数,时典热得不行了,扯着叶澄铎找了个水池便跳进去。
她把披在身上的小薄衫丢在一旁,进到水里时只穿了一件荷叶边的背心和泳裙。
水珠立刻溅到她的肩膀和脸颊,在白得发亮的肌肤上摇曳片刻,顺着小巧的下颏和精致锁骨倏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