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皱眉,那一瞬有许多念头涌上心尖,可有些事能说,有些不能说。他往被子里缩下去一截,边缘盖住嘴唇与鼻梁,留了眼睛和手臂在外边。
他举起手机,正对着眼。
输入——
老男人,应当是深度,深度。这种深度不只是精神层面的,更是他们带给少年或身边人的感触。老男人可以是情人,可以是引路人,可以是给予者。
和老男人的这段关系里,应当是成熟的、新颖的、醍醐灌顶的、伴着依赖。且这种依赖或将成为一辈子的耿耿于怀。
老男人带来开始与结局,是茫然失措,是一腔孤勇,是历历在目却触不可及的灿烂星辰。
如磅礴海风,灼灼燃烧。
沈南逸那头,正在煮咖啡,手机叮的一声。他拿起看完,而后轻笑。
沈老畜生一边截屏,一边不按常理出牌:我没叫你写作文。宝贝。
魏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简直想穿过网线打爆对方狗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才敢在别人辛苦打一长串后,讲出这么句混账话!
魏北:......
沈南逸干脆拨打语音电话,魏北有点冷,接通电话时,完全埋进被子里。
“你昨晚夜戏,现在还没睡。”
沈南逸的低音炮在他耳边炸开,沉甸甸,一股邪火聚在小腹胡乱冲撞。
魏北费劲地揉揉心口,转个身,用腿夹住半边被子。
“正要睡,想起昨晚没回你消息。”
“嗯,挺乖。”沈南逸笑,“光着呢,还是穿了衣服。”
这话暗示性挺强,引人想入非非。沈南逸怪癖多,玩得开,phone sex为其中一项。他喜欢透过冰冷的屏幕,瞧着对方在那头欲生欲死,求而不得的饥渴模样。
但沈南逸往往衣冠楚楚,坐姿基本不变。
魏北嫌累,他不喜欢这样玩。“穿着睡衣呢,困了。”
或许沈南逸今天心情不错,也可能是方才两段小作文取悦了他。魏北表示不愿继续聊,沈南逸没有强求。
“那你睡,我挂了。”
魏北挂掉电话,沈南逸打算上楼继续写作。魏北拍夜戏通宵未睡,沈南逸同样没睡着。
期间辛博欧来书房“撒娇”,硬要老沈陪他。沈南逸正揉了纸团往地上扔,起初直接无视他。
辛同学没察觉有哪不妥,在他的认知里,熬夜无异于慢性自杀。这种对身体不好的事儿,他铁定不愿沈南逸去做。况且,劝人早睡有错么。
第一次劝说无效,辛博欧直接走到书桌前,欲抢走沈南逸的钢笔。不料老沈甩开他的手,一抬头,眼神冰冷而陌生。
沈南逸淡淡道:“滚出去。”
他很少吼人,也不爱发脾气。沈南逸认为无法控制自己是不理智的,因此也不喜大喊大叫,以此来证明权威或存在感。
辛博欧站着没动,简直不敢相信。
沈南逸皱眉,“听不懂人话?”
“滚出去。”
辛博欧昨晚就走了,沈南逸刚才给魏北发消息时,想着应当哄一哄这个小情人。
于是他告诉辛博欧:走的时候就要想想怎么回来。
现在他与魏北聊完电话,辛博欧的消息也到了。
年轻男孩最终选择向高傲的恋人低头:我错了,南哥。
沈南逸觉得辛博欧还是小了点,不够成熟,所以不懂“自己认为好,强加给别人却不对”。
但他依然无法拒绝“少年人”带来的青涩。即使他已觉察有什么在悄悄改变。
沈南逸回复:你明天再回来,我今天要出门。
魏北这一觉没怎么睡踏实,做了个梦,十分淫乱。在梦里他一会儿是倡人,一会儿是魏北,而那个骑着他的人,却从始至终都是沈南逸。
那梦中的画面虚虚实实,红与黑交织。有雪白大腿,男人阳刚的腹肌,汗水顺着下巴淌过锁骨,荷尔蒙爆棚。沈南逸的背阔肌雄浑,两臂捞起他的腿,有力。
最最叫人吃不消,是耳畔那句忽远忽近的低音。
沈南逸说:小北,你好甜。
他捂着他的嘴,绳索勒住双腕。沈南逸说要给他这世上最好的爱,魏北却怕得不行。他想逃离,又挣不开。
他的嘴里苦得要命,是那种辗转反侧、历经无数寂寂沉默所沉淀的苦。
沈南逸却跨过无尽长夜,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塞了一块甜给他。
于是,雷同而又困苦的两人,于这场梦里和解。
似乎不断麻痹魏北,你的忍耐有意义。
魏北醒来时,枕头上全是水。他搞不清是汗或泪,也不愿搞清。头很沉,通宵果然伤身,再加迎了风雪,可能有点感冒。
他摸过手机,时间显示傍晚六点半。微博有一条最新消息提示:国内知名作家沈南逸,再度与业界前辈xxx展开网上对骂!网友回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