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太子在自己的帐篷里,而直郡王却在皇上跟前。
四爷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呼出来,身后的老九扫了他一眼,面露嘲意。最后的十三是规规矩矩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他顾不上管老九是什么意思。
皇上……做得太明显了。
直隶是驻军所在,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明天早上保定府就要叫二十万大军给围起来。
想到这里,四爷不禁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这一夜,远处不停的传来马蹄奔腾的雷鸣声。四爷和兄弟们站了前半夜,后半夜才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可他却一点都睡不着。在榻上躺不住,起身在帐篷里来回踱步。
看来,皇上确实是下令叫附近的驻军将领前来拜见了,只是这旨意是什么时候下的,他们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可能直郡王知道,太子……
四爷暗自摇头,太子是否了解这个,他猜不出来。但他是事先一点都不知情的。
皇上巡京畿,到直隶,他猜过皇上肯定会叫附近的驻军来,但他想的是那要等皇上进了保定府,安顿下来后的事。
没想到会是在进城前,还这么急,这么赶。扎营在此,匆匆一见,然后呢?
四爷站在帐篷里,却没有走出帐篷看一眼御帐的方向。帐篷外守着的侍卫是皇上的人。他轻轻叹了下,还是回到榻上乖乖躺下,双手交握在腹上,闭目静思。
帐篷外又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了。
170、跪迎 …
不等天亮,来觐见的驻军将领们就都回去了。他们踏着夜色而来,只为向皇上表一表忠心。
四爷此时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却仍然坐在帐篷里。早膳用过后,端着碗茶看着帐篷外的天。天还是黑的,远处御帐外灯火下人影幢幢,依稀可以看到人来来往往,快速的走过小跑。
苏培盛、张德胜师徒二人和王朝卿、王以诚兄弟两个都守在帐篷门口。没有侍卫,只能把太监当侍卫用了,昨夜他们四人就是守了一夜的门。
四爷一直闭目捧茶端坐,手中的茶碗从烫得手心发痒到渐渐微凉。
帐中的灯火慢慢变暗,那是因为天已经亮了。
帐篷外的侍卫换班,新来的侍卫进来跪地磕头后,一人向前一步,立在四爷身侧,微笑道:“给四贝勒请安。奴才是镶白旗第三佐领下汉军的冯国相。”
听到是镶白旗,四爷放下早就凉透的茶碗,对他微微笑了下。
冯国相眼里一亮,喜相于色,又上前半步,躬身道:“这些都是奴才镶白旗的兄弟。”
苏培盛眼尖机灵,没带太监们下去,反而还上前几步,将四爷护在中间。要是这姓冯的心存歹意,他们就叫他有来无回!
别说他们,就是四爷也是看似放松,早就一脚暗暗支地,若是冯相国真得来者不善,他袖中藏的短剑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