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这把年纪了,叫阿玛追着打实在太丢脸,翻墙上房也不像小年轻那会儿那么轻松了,叉腰喘道:“……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吗?”
塔福看他脸上还有叫老觉尔察不知道拿什么砸出的印子,捂着肚子笑得说不出来话。老觉尔察一点都不傻,听到这边屋里的动静,提着棍子过来敲门,费扬古赶紧把门栓上,隔着门气他阿玛:“阿玛,没你这样的,你娶老婆,额娘就是知道了也是骂你不骂我。”
老觉尔察老当益壮,拿棍子敲门道:“出来,跟阿玛练练。”
您都八十了,练出个好歹来算谁的啊?
费扬古翻了个白眼,塔福就坐在炕上吃花生,拿壳扔他:“你就出去叫阿玛敲一顿也不算什么。”
“你怎么不去?”费扬古狠狠瞪了眼他这没心肝的兄弟,转头过来拿他妹夫来哄阿玛:“阿玛,我还没跟您说吧?咱家姑爷回来了!”
老觉尔察一听,果然顾不上打儿子,忙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耐烦再隔着门说话,骂道:“还不出来!”
费扬古小心翼翼的开了条缝:“那我出来您不能打我……”话音未落,阿玛的棍子就捅进来了。
他闪身一让,老觉尔察氏手里的棍子一格一别就把门打开了,塔福赶紧跳下炕按住弟弟:“阿玛,我按住他,您打吧!”
老觉尔察把这对兄弟都给敲了一顿,然后坐下道:“你们两个想娶媳妇就规规矩矩的娶,不许再跟以前似的胡闹,什么暗门子的粉头,庙会里看到的小丫头都不行。找媒婆说媒,三媒六聘一样样来。”
兄弟两个好好的答应了,老觉尔察还是不放心:“你们妹夫回来了,叫他帮你们看看,也省得你们叫人再给骗了。”
“明天就去,带着东西。不是赚银子了吗?去买点礼物,别寒酸了。”老觉尔察黑着脸道,“不许再撵一群羊去你姐夫家!叫你们妹妹丢脸!”
费扬古道:“他还没回来呢,信刚到,人还要再过几天吧?”
话音刚落,老觉尔察的棍子已经又举起来了。
第二天,塔福和费扬古下差后去李家时,两人都是一脸的伤。幸好李家的几个外甥都习惯了,李苍赶紧叫人去拿药来,塔福道:“不用,就是皮肉伤。你们阿玛快回来了,家里有什么缺的没有?”
李苍道:“都有,姐姐叫人送信来时已经送来两车东西了,都是给阿玛和大哥的。”
塔福之前没告诉老觉乐察,就是因为这次李文璧回来只带了大儿子李艺。老觉尔察从小就把妹妹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额娘去世后就更是喜欢妹妹了。妹妹之前跟着妹夫上任,老觉尔察逢到过年时就要念叨几次,长吁短叹的想妹妹。要是知道妹妹没回来,肯定又该失望了。
昨天晚上费扬古一时说走了嘴,也是因为他们想着瞒也瞒不了几日,谁知道李文璧这次回来要多久?几天无所谓,几个月的话早晚叫老觉尔察知道。
塔福点点头,一没留神扯着额头上的伤了,呲了呲牙:“那就行,这些天外头乱得很,叫家里没事的都别往外跑吧。我们每天过来一趟,有什么事记得说。”
“小姑奶奶能回来吗?”费扬古是想着,妹妹回不来,小姑奶奶能回来一次,他就把阿玛送来,能见见孙女也行啊。
李苍也拿不准:“之前大姐姐说是要回来的,但现在外头乱成这样,也不知道四爷府上是不是也有关系……”他摇摇头,“不好说。”
费扬古叹了口气,塔福道:“要是不方便就别难为她。她一个女孩子在府里艰难得很,你们阿玛回来若能住几日,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李苍道:“大姐姐说是叫阿玛进府一趟,拜见一下四爷。到那里就该能见到了。”
四爷府的东小院里,李薇正在跟玉瓶几个人打牌。她在现代的时候从来不觉得打牌有什么意思,但现在她领略到打牌的魅力了,怪不得能有人成天成夜的打个没完。
心知所有人都在让着她,但赢了的钱她都会还给他们,就是玩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