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连御玺都想撬开看看了,却没想到遗旨是藏在匾额后的。
他记起曾经跟薇薇玩游戏,两人比谁会藏东西。
薇薇虽然输给他了,却振振有辞的说了一通大道理。
最明显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反而不会被人怀疑。
“呵呵……”四爷不禁笑出了声,在空旷的殿中回荡。跪在下头的张保不免把头往下又低了低。
半晌,他才听到万岁爷说:“把张廷玉放出来吧。”
既然这些人哪里都翻了,险些连地砖都撬开看了,却没动那块匾,这就说明这事不是张廷玉漏出去的。
张保连忙道:“是,奴才这就去。这两天一直有人陪着张大人,没有让人委屈他。”
“嗯。”四爷道,“送张廷玉去畅春园。”
张保应声,迟疑道:“要不要奴才……”交待张大人两声?
四爷摇头,笑道:“不必。张廷玉知道怎么说。”
京城里也是一派过年的喜庆劲。
但在五格家就完全是另一种样子了。今天一大早,五格福晋就坐上车回了娘家,回来后说累了,晚上吃饭根本没出来。
刚安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自从丢了承恩公的爵位,五格一夜之间就老了。此刻看着这貌合心离的一家子,杯里的酒就越发的苦涩起来。
他陪着孙儿们坐了坐就叫散席了。等人都走了,屋里更显空旷寥落,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点着。他不想回去看福晋的脸色,就坐在书房里等刚安回来。
结果一直等到三更都敲过了,才听门房的人说刚安回来了。
“叫他过来。”五格道。
不多时,刚安就过来了。五格攒了一晚上的话,在看到刚安瘦削的脸,冷漠的站在那里时就都咽回去了。
……是他对不起儿子。
他问:“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刚安直视着他,竟然不隐瞒,笑着道:“儿子跟着何先生去八爷府里磕了头,又跟何先生去参加了一个文会,还见了佟家二爷。”
五格一时不知是被儿子的话惊住了,还是应该为儿子好像不瞒他而难过。
刚安这不是坦诚,他只是不怕他了。他对他这个阿玛没有敬畏了。
“……佟二爷?佟佳玉柱?”五格很快猜到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