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谣言一时半会难以止住,邵莹见舒尘和舒寡妇满面愁容,不禁有些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京中民风开放,邵莹从未听过寡妇不能再嫁之说,没想到在这小村子内会掀起如此大的波澜,邵莹来到李家找陆婉君闲话间,谈及此事,陆婉君心下却凭白多了几分思量。
“阿莹,你说,青珩君的娘亲性子如此老实憨厚,看着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是不是,被什么人教唆的?”
邵莹同陆婉君对视了眼,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后,唇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日,舒尘去县城给舒王氏抓药,舒王氏心情稍稍缓和了些,坐在院中晒太阳,邵莹来到舒王氏面前,笑道:“舒奶奶,我扶您出去散散步吧,一直闷在家里,好人也闷出病来了。”
面对邵莹,舒王氏显得有些拘谨:“怎么好劳烦您做这种事,我们家这些日子,让您看笑话了。”
确实够丢人现眼的……邵莹暗自腹诽,面上带着抹甜甜的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什么的,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步,奶奶就当陪我一起吧。”
舒王氏见邵莹人美嘴甜,心中生出几分长辈对小辈的怜惜疼爱之情:“好。”
邵莹唇畔浮现出一抹冷笑,小心翼翼得搀扶着舒王氏出了门。
如今已近初冬,村中人大多闲着,邵莹这几日发现,村中那些长舌妇人喜欢坐在村口那颗大树下嚼碎嘴,而舒家,便是这些人近来议论的对象。
邵莹扶着舒王氏临近村口时,果不其然,那些人还在说,说的最激动的便是李大牛的娘,因为和舒宁的亲事黄了,上门求舒家多次未果,李家人如今对舒家也有些火气,大牛娘扯着大嗓门道:“我早就说过,阿尘娘根本没面上看着那么老实,怎么样?”
“也别这么说,阿尘娘都守了多少年的寡了?能不想汉子?陈大夫看着斯斯文文的,别说舒寡妇了,换成你,你能忍住啊?”
大牛娘白了这人一眼:“谁说阿尘娘这些年一直在守寡?咱们现在知道的,不代表人家刚搞在一起,那陈大夫这些年始终没娶妻生子,谁知道舒家老二还活着的时候这俩人是不是就……”
几个妇人满口污言秽语,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舒王氏气的浑身发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冲着那伙人走了过去。
李大牛的娘还未察觉到什么,笑的欢快,舒王氏当头一棒,敲的她眼前发黑。
“谁啊?!”
众人回过头,就见气的面色铁青的舒王氏,心虚的闭上了嘴。
“你们在这说什么呢?”
众人不敢开口,李大牛的娘捂着头,怒道:“您装什么糊涂?别说我们说的什么你不知道,咱村儿可都知道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
舒王氏的粗俗令邵莹眉心微微蹙起,却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将舒王氏拉到身后,道:“这位婶婶,空口无凭,背地里给人泼脏水,是要遭报应的!”
大牛娘看了看眼前一看便非富即贵的丫头,气势弱了几分:“您这大小姐不用和我们这些人讲大道理,我知知道无风不起浪,这话是阿尘他大伯说的,都是一家人,他还能空口说白话不成?”
“就算如此,我也不信阿尘哥的娘亲是那种人,万一是被人教坏了,一时糊涂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是真是假与你们何干?”
李大牛娘等人说道理是说不过邵莹的,都讪讪闭了嘴,只是邵莹这话令这些人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