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似乎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女子,微微一愣,突然笑了:“你觉得呢?”
叶倾城心下一阵欣喜,她自然不会奢求谢忱会看上如今的她,可只要他受了诱惑,她不愁抓不到拿捏他的把柄,到时候借机收拾陆蘅,她有的是办法!
这样想着,叶倾城伸出手来,正准备攀附住谢忱,这时,什么东西突然从掌心钻进了她身体里,冰冷又坚硬,似钢丝一般的长线仿佛活物一般,在她皮肉中蔓延着。
这种痛叶倾城无法形容,仿佛皮下的筋肉被什么撕扯着一般,最后紧紧扯到了一起。
“啊!!!”
叶倾城仿佛一条濒死的鱼,痛苦的剧烈颤抖着。
“这是……牵机?你堂堂谢将军,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对付一个女子!”
谢忱半蹲在她身前,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谢家最著名的暗器,难道没听说过,我杀人如麻?的罪过我的,我可不管是什么老弱病残,况且,你只是个下贱的窑姐儿罢了,居然还指望骨子里自命清高的江月沉能看上你?他不过是同情你罢了,如今只怕连同情都没了,想起来便觉得恶心罢。”
“住口,你住口!!我不是什么窑姐儿,我不是!!”
谢忱说起话来,最会挑人痛处,贱籍出身是叶倾城最在意的事,其次便是江月沉。
谢忱平日里也极少对人这么狠,一刀能解决的事,绝对不会用出牵机这么残忍的暗器,更不会在临死前,刻意戳中她伤口,让人死不瞑目。
谁让,她在陆蘅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前来找晦气。
正好,他见陆蘅为了江月沉没出息的哭闹,心头也憋着股火气,叶倾城来的正好!
地上的叶倾城已经奄奄一息,意识也已经逐渐模糊,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令她痛不欲生,口中喃喃念着:“陆蘅……贱人!有陆婉君在,你一辈子也别想将身份抢回来,我在地狱等着你!!”
叶倾城用尽最后力气吼完,缓缓咽了气。
谢忱眉心死死蹙起。
身份?什么身份?
陆蘅不是陆元早年同丫鬟生的庶女么?何来同陆婉君抢一说?
还是说,陆婉君如今的身份,其实本应该是陆蘅的?
谢忱突然想明白了,为何陆婉君会陷害陆蘅,陆蘅又为何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拉陆婉君一起下水。
他说陆蘅就算是陆府庶女养在外面,怎么会养在青坪村李家?
莫非,她才是相府的嫡长女?毕竟,生辰身世都可以造假。
谢忱回到天香居后,一路上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人哪怕低入尘埃里,骨子里的东西也是不会变的,陆蘅这么优秀聪慧,若在相府长大,怕是不比陆婉君差。
谢忱想着,推开天香居的门。
然而眼前的场景,令他在心底默默收回了刚才所想。
某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四仰八叉的躺在桌子上,哪里有半分相府嫡女该有的样子?
谢忱叹了口气,有些嫌弃的上前抱起她,准备带她去客房休息,陆蘅被他一抱,却醒了:“谢将军?开个房间怎么那么久?”
“有点事,陆蘅,你能不能像个大家千金的样子?”
“我?”陆蘅闻言突然呆呆的笑了,指着自己,口齿不清道:“我一个乡下喂猪砍柴长大的,刀枪棍棒磨练了多年,学什么大家千金?有我这种千金么?……我我,嗝,我知道,你们男子就喜欢陆婉君那种大家风范的,我就不!有本事你把我扔了啊!”
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