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嬷嬷等人口中传来的笑声,陆蘅有些不服气。
可她确实不会,要说挥舞两下大刀还可以,跳舞……她敢跳就怕谢忱没眼看,他生辰当日肯定会来许多达官显贵,还是别给他丢人现眼了。
“你们都出去吧,容我好想想……”
谢忱生辰那日,陆蘅负责张罗着,大操大办了一番,这日,陆蘅也是头一遭见到谢忱的大伯,谢子堂。
谢家人皮相皆好,谢子堂也不例外,尽管已经年近半百,身量却格外挺拔修长,不同于谢忱这等武将满身肃杀之气,谢子堂看着倒像是位文人,不难想象出此人年轻时是何等风华绝代。
陆蘅曾打听过,谢子堂作为谢忱祖父的嫡长子,原本也是位高权重的官宦子弟,可惜年轻时狂妄自大,处处同谢老将军比,后来铸成大错,被陛下一怒之下贬为庶民,一家如今再京中经商,行的是丝绸茶叶等生意,是自己如今暗中经营的生意最大的对家。
看着眼前的谢子堂一家,陆蘅表现的有些拘谨害羞:“大伯好。”
谢子堂夫妇打量着陆蘅,心中不知再想什么。
良久,谢子堂笑着点了点头:“好。”
果然是他多心了,他原本以为,谢忱会同他那早亡的弟弟一般,娶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妻子,却没想到是个一看便柔柔弱弱的娇贵小姐。
陆蘅能明显感觉到谢忱着大伯和大伯母似乎对她,不是很满意?可今日她恪守规矩礼仪,并未出半分差错……
陆蘅想不通,索性懒得想了,谢忱说过,他同谢子堂夫妇二人之间关系说不上多亲厚,谢子堂虽然是谢老将军的父亲,可兄弟二人感情并不好。
既是如此,她也无需过多费心力去讨好,情面上过得去就好了。
谢子堂拍了拍谢忱的肩:“多年未见,阿忱如今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小伙子了,伯父很是欣慰,对了,我和你伯母今日坐在哪?”
“……”
商人是最下等的存在,照理讲本没资格参加这种宴会,若上座的话,必回惹得在座朝臣不满,可谢子堂身为谢忱大伯,虽被贬为庶民,可毕竟是谢忱的长辈,安排在下座又说不过去。
若谢子堂一家真有自知之明,早就自觉去下座落座了,显然他们没有,又或者只是再给谢忱找麻烦。
陆蘅笑道:“真不好意思,今日这座位是我安排的,念在二位是将军的长辈,为了表示敬重,这座位您自己选,喜欢哪个便坐哪儿。”
“……”
陆蘅笑眼盈盈,直接将难题丢给了谢子堂夫妇。
谢子堂冷哼了声:“居然让宾客自己选座位,阿忱,你这夫人打理起府中事务来,可比弟妹差远了,我们夫妇如今经商,比不得你们这些大人尊贵,便去后面坐着好了!”
毕竟今日来的都是朝中大臣,哪怕官位最低的,都比他们夫妇二人要高出许多,而坐于最上方的,可是当朝太子,借谢子堂夫妇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居于这些人之上。
谢忱没答话,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谢子堂冷哼了声,拂袖带着妻儿去下座了。
因为谢子堂一家如今身份低贱,并未有人觉得这样坐有何不妥,宾客来齐后,宴会开始,同平日里如出一辙,没什么新意的歌舞开始了,众大臣觥筹交错,纷纷献上一些稀世珍宝作为贺礼,当中偶尔有两件陆蘅中意的被谢忱记住准备留下,其余的哪怕价值连城,回头也要入了谢府的仓库。
谢子堂一家看的眼睛都红了,他们如今虽然是京中的经商大户,稀罕宝物也见了不少,本以为已经不错了,可是见谢忱不过过个生辰,流水般的稀世珍宝献给他,加起来快赶上他们家产了,谢忱甚至不曾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