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恍然间想起,江月沉曾经同她讲过,姑娘家可以会武术傍身,但一定要平静温和,不要太过锐利。
陆蘅这才收敛了些,却没有完全听江月沉的话,昔日她听话,一半原因是觉得江月沉的话在理,另一半,是因为喜欢他,想顺着他宠着他。
如今,陆蘅还没准备放过宋珧,也不会因为江月沉一句话闭嘴。
江月沉道:“阿蘅,你今日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陆蘅道:“我不比陛下娘娘,为定下新储君烦心,也不比将军日理万机,闲人一个,只好来看看故人了。”
宋珧这些话句句戳中了宋珧的脊梁骨,无论是立新储君,还是谢忱仍旧是昔日那个日理万机,轮不到他着手对付的谢忱,都令宋珧怒不可遏。
江月沉头一次见到陆蘅没听他的话,一向平和到几乎毫无波澜的性子,此刻再面对宋珧时,也变的锐利了几分。
江月沉顿了顿,唇畔不觉漾起一抹苦笑,倒也没继续说什么了。
如今的他也已经没有立场管教陆蘅太多。
宋珧捂着被踹断的胸骨来到了墙角处,靠坐了下来,他看了看陆蘅,又看了看江月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冷笑了声:“本宫说谢夫人哪来的闲情雅致来看本宫,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过也是,这次东窗事发,死的可不仅仅是本宫一个,谢夫人若是有想见的人,还是趁早见见的好,日后怕是见不到了!”
陆蘅眉心微蹙,不明白宋珧如今渴望的一切成了黄粱一梦,自身难保了,语气中这幸灾乐祸是从何而来。
不过宋珧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此时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会说出什么都不奇怪,陆蘅有些懒的理他。
江月沉垂眸道:“陛下已经说好如何处置我们了么?”
“你的情况我会同陛下说明。”陆蘅道:“江师兄放心,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能保你不死。”
“你尽力就好,别再因为师兄给自己惹麻烦了。”江月沉淡淡一笑道:“师兄早就看开了,生死是谁都会面临的事不过是早走几年罢了,阿蘅,其实师兄能认得你,已经不枉此生了。”
陆蘅:“……”
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江月沉或许是担心,自己死后便没机会同她说了,又或者只是想到什么便说出来了。
毕竟他是个对感情没太大分寸的人,可陆蘅有。
陆蘅闻言,一本正经道:“你本就没做错什么,是陛下欠了你的,你这么做,就像欠债还钱一眼,天经地义!若换做往日,这理是无处可讲的,可如今局面不一样了,师兄,你就让我保护一次,你也别多心,权当答谢你这些年教导之恩了。”
一旁的嘉贵妃看着高高在上的陆蘅,心中莫名有些不痛快,突然酸唧唧的冷笑出声道:“在这儿装什么呢,区区一个乡下养大的小狐媚子罢了,也就从未接触过几个女人的谢将军,还拿之当个宝贝!”
陆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