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梁兴口中传来一声叹息,似是惋惜。
宋景迟见状,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却又忍不住道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谢家怎么可能各个都是天赋好到变态的奇才。
习武这种东西,天赋很重要,虽说勤能补拙,可若是没有天赋,早晚会遇到瓶颈。
大楚不缺勤奋之人,缺少的正是谢忱那样的天才。
看样子,这谢小公子能达到他父兄那种程度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只要他在手里,宋景迟至少能保证,他能借此掌控住谢家军。
平庸些也好,好掌控。
思及此,宋景迟笑道:“谢小公子不愧是将门出身,朕这些皇子,日日勤奋苦学,仍旧比不得你,如此朕便放心了,你今日便留在这里先练着,晚些朕会命人带你去你如今的住处,两位先生随朕来,朕有些话同你们讲。”
陈梁兴和谭正随着宋景迟离开后,偌大的场地中,只剩下一宝和几位皇子,和宫人太监们。
这些人看向一宝的目光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究,一宝对此置若罔闻,拎着手中的长刀,准备继续练习了。
如今虽然仍旧被关在宫里,好歹被宋景迟放了出来。
那暗无天日的三个月时间里,一宝虽然始终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撑着,内心没有丝毫的瓦解和动摇,他心中认定了三件事,将谢家撑起来,宁死不沦为宋家走狗以及,替兄长保护好嫂嫂。
除此之外,他再也不会想其他了。
清楚宋景迟安的什么心思,这段时日一宝故意不吃不喝,生生将自己饿成了这副鬼样子。
可他毕竟年幼,若是被继续关下去,一宝怀疑自己真快撑不住了。
“喂!”一旁的宋昱突然叫了他一声:“堂堂谢将军的弟弟,也不过如此么!”
一宝收了手中长刀,目光的看着宋昱。
从一进来,他便感受到了大皇子的敌意:“您有事?”
宋昱双手环胸,语气不耐:“陈先生和父皇常说,你们谢家如何如何厉害,你也不过如此,你比本宫年纪大,刀就练成这样么?真是废物!”
一宝冷眼看了宋昱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大皇子这气,是因为方才陛下夸了自己几句而没夸他。
一宝觉得有些好笑,爱之深责之切,皇帝就是因为看重宋昱,对他才严格,而他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自然是什么话好听说什么,若是他身后没有忠心耿耿的谢家军,如今怕是早就被弃如敝履了。
早知道刚刚表现的再笨拙些好了,一宝心想。
一宝虽然不怕宋昱,但也不想惹麻烦,若换做往日,他的性子必然要顶回去,可或许是因为陆蘅这几年潜移默化的教导,又或是因为谢忱的突然离去,他不知从何时开始,突然长大了,学会收敛身上那些臭脾气。
像是一块生生被打磨平滑的石头,面对着宋昱的挑衅,一宝淡淡道:“殿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