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家人既然已经在心里给我们爷俩儿定了罪名儿,那就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
“老杨头儿,你们爷俩儿深更半夜的不老实儿在家睡觉,跑来山里干什么?还这副打扮?怕不是弄什么旧封建糟粕的那一类东西吧!”村长说话自然是要打官腔的。他也是经历过运动的人,那一辈人对那场运动的印象都比较深,已经刻在骨子里了,而且那时候他就是“急先锋”,村里整人的事情他也没少干,所以一张口自然就往头上扣“帽子”。
同样的,我爷爷恰好年轻的时候被整的不轻,还就吃这一套。你要说他搞迷信骗钱是诈骗罪,他不怕。但你要说他搞封建糟粕那一套,几个关键词儿一串,就能触动他那条老残腿的伤疤,他自然就哆嗦。
“陈老二,就算你是村长也不能乱扣帽子。俺们爷俩儿一没偷二没抢,腿长自己身上,俺们是爱干啥干啥!咋了?夜里睡不着来后山溜达不许啊!”
我爷爷这表现确实有些急躁了。按理说一般要是有人问“呦?你们爷俩儿大半夜不睡觉,跑山里干啥去?梦游发癔症?”
我爷爷多半儿便会说:“你也知道老爷子我是吃哪口饭的,来后山当然是帮村里人超度亡魂恶鬼,造福咱们一方的,不然你小子哪儿能活的这么安生。”
那人便会半真半假的答:“诶呦呵,这还是真就托了您老洪福了。您快着回去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骨,那可是咱村子里的损失。”
俩人一错身,一个继续上山干活儿,一个下山回家睡觉。彼此之间打个哈哈,谁也不耽误谁。
不过今天我爷爷这色厉内荏的回答,明显让村长一家人觉得他是做贼心虚,被戳破了心事。
不用村长继续废话,他家老五陈国强自然就跳了出来。陈家人是什么人呐?那是在村里说一不二的,横贯了的主儿啊。他那里能跟你客气。
“老家伙,我看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今天山上死了这么多人,一定与你有关系!说,是不是你挑动李狗子不得安生瞎闹腾!莫不是你想把我们家弄垮了,好竞选下一任村长!”
陈老五其实只是随便找个理由好发挥,可他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爹一听,确实啊!村长三年选一回,今年这日子口儿算一算可不马上就要到了吗!
平时每一届都是他当选,所以这事儿还真就没在意。儿子一提,他才想起来,再联想当初“大师兄”跟他说过有高人治住李狗子的话,联系上眼前这一幕…………破案了啊!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而且使用“外科”手段干掉“政敌”恰好他们陈家就用过。
最早就是他求“大师兄”夜里化作厉鬼吓死了前任村长,他才补了这个空缺的嘛!当时医院的诊断就是心脏脱落——猝死。没想到这老杨头儿更狠!利用死去的李狗子的仇恨让他变做尸鬼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