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梦多,我这一宿没消停,一会儿梦见我爷爷被害,一会儿梦见陈远芳恶毒的阴笑,翻来覆去的,最后就是李狗子媳妇儿那一张脸,就在我眼前绕,飘来飘去的,嘴里喊着死的冤、死的惨。忽悠一下子把我吓醒了。
一看表,好嘛,给我累成这熊样儿,这才睡了一个多小时。擦了擦浑身的冷汗,继续睡!明天还得赶早去看看我爷爷。
谁知道我这一闭上眼睛,就看见狗子媳妇儿的脸,一闭上就是她,回回都跟我说她死的冤,还特么一脸血,给我吓的呀,这是死的真冤呐!不过你冤是冤,但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找谁去呀,总跟着我干嘛呀!又不是我害的你!
我没办法,赶紧着爬起来给狗子媳妇儿烧了两张纸钱,上了三炷香,嘴里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狗子媳妇儿,你有什么冤屈尽管下地府跟阎王爷申辩,别来烦我了。我已经够烦的了,您安心去吧。”
拜完了之后,继续睡觉。
您还别说,这拜一拜还真就不同了。刚才狗子媳妇儿也就是一张死人脸在我面前飘,说她冤。这回好了,这娘们儿竟然伸着长指甲的手来掐我脖子!
我这儿差一点儿就要憋死了的时候,突然她手下一阵金光“刺啦”一声一阵白烟,好像摸着烙铁似的,她赶紧松手,我忽悠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急忙的喘了几口气,我照着镜子一看,妈蛋!我脖子上果然有一双手印!这是怨鬼索命啊!
而与此同时,陈家。
陈远芳正在开坛做法。除了他常用的一应用具之外,法坛前还有一具尸首,正是狗子媳妇儿。
那位说了,这尸首不是要送法医处鉴定吗?怎么在他这儿呢?再仔细一看,好么,不是尸体,而是一具和尸体等大的纸人。
这纸人身上穿着狗子媳妇儿刚才穿的衣服,衣服鞋袜一应俱全,就连头上的盖头都盖着呢,猛一看还真就像那具尸体一样。而它就放在法坛前面一块卸下来的门板上。
李远芳先是拿出一小杯血来,这是他从狗子媳妇儿身上采来的。他用剑指沾了些血,在纸人的额头之上画了一道封魂咒。
又将狗子媳妇儿的头发和指甲放在一张“三魂七魄归身符”中包成一个小纸包,将其放在纸人的衣服口袋里。再在其胸口上画一道“回魂符”。
然后退开三尺的距离,左手掐道决,右手剑指直指那纸人,口中念到:“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三魂归本体,七魄护本身,急急如律令。”
咒毕,只见有一道白光由衣服内冲出,仿佛接引了一个魂魄虚影,回归纸人身上。而后他手疾眼快,一个“引火诀”将那纸人连带着衣服什么的全都烧了。大喝了一声“疾!”
一股子阴风无风自生,搅动着门板上的灰烬旋风一样的转动起来。等风平浪静了,原地站了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