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海市的社协办加入,倒真叫嘲风局的人有了点谈资。
不过上面的人了解到贺绥的秉性,也并不让无关人等过多的关注到他,社协办的资料档案都是特殊加密的,贺绥这边自然也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只是他们社协办的身份更加正统罢了,又一跃而起,算是与总局国安局海市分局平起平坐,对外依旧还是一个办公单位在小巷子里名不见经传的社会性质的协助办事处。
当然,另一个变化,自然是待遇又大幅度提高了,工资都按周来发了。
贺绥回到社协办的时候,老李头就高兴的表示大家刚领了工资,晚上一定要一起吃个饭,顺便把昨晚的那一顿团圆饭给补上。
从社协办成立到现在,前后还差几天才到一个月,听闻单单就他一人,加上各种福利以及出差到补贴,三个星期的工资就领了一百多万。
这里面工资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最主要的还是他办的几件事,工资就是那几十万的零头,一百万是奖金。
贺绥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能买到多少木料,突然就感觉自己一夜暴富了。
当然,等回头又换算成玉料,贺绥又觉得自己其实也就刚摆脱吃不饱穿不暖的贫困线。
老李头跟夏冬小汪他们也跟着沾了福,一周躺在办公室里打游戏也能领到好几万等工资了,再加上划给社协办的经费,夏冬直说自己以后可以安心的在社协办混吃等死了。
特别是老李头,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拿到一个月十几万的工资,这种工作,能让人睡着了都笑醒,老李头已经意气风发的决定关注海市楼盘,准备给孙子李海生攒钱买婚房了。
贺绥暂且把蛇怪扔进自己的工作间,里面那些个桃木黄符祖师爷画像香炉以及挂在墙壁上备用的十几把尺寸各异的桃木剑等物,就已经够蛇怪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了。
蔡处长向队长他们都是下午才过来的,估计是想给贺绥留个休息的时间,一行人自是询问贺绥具体经过,又把蛇怪的照片拍了又拍,还大着胆子审问了一番蛇怪。
蛇怪自是不想多说,却抵不住有贺绥站在一旁,再加上他旁边那老妇人的脑袋经不起半点惊吓,已经是没头没脑把她知道的都说了个遍,蛇怪再是气闷也别无他法。
“大师,您能不能让我去投胎啊?我真的是无辜的,干的坏事也是他们去做的,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老妇人一醒来就呜呜哭泣,见到贺绥就讨饶卖惨,又说自己是被人害了才会长到蛇怪身上,又说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样的罪如何悲惨。
要不是先前躲在宝塔里就曾听过这老妇人说要把那些失败的虚弄来吃了,贺绥还真要信了她的话。
不过既然老妇人盼着他帮忙入地府,贺绥也不拒绝,直接将老妇人的神魂拍出来,让小黑一跺脚送下去便是。
至于能不能成功投胎?
这怕是想太多了,造了那么大的孽,不去十八层地狱滚几圈洗去罪孽,再投个猪胎用血肉偿还十几二十回,谈什么再入人道。
即便是这样,再入人道,以后也定然不是早夭就是命运多舛,永生永世凄凉悲惨。
当然,这些事对于坚信轮回转世后就不是一个人的人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原本还是这种观念的蔡处长在了解到那老妇人将要遭遇的那些事,情不自禁的扯了下衬衣,偷偷抖风想要缓解浑身陡然出来的那阵冷汗所带来的黏糊感。
因为一开始强行搜魂之时贺绥就已经从蛇怪记忆里看到,负责跟那道人避开天道暗自联系的就是这老妇人的“人”头,所以昨晚一开始就给老妇人眉心处拍了拘魂符,所以这会儿才一拍之下就能将老妇人神魂揪出来。
老妇人神魂一走,那颗头颅就化作一滩污水消失了,蛇怪自是痛得忍不住满地打滚好一阵忍耐,那样子,看得向队长蔡处长他们几个心理素质强悍的大汉也是背脊发凉。
“贺处长,你给的名单上那些人,已经逮捕一百三十六人,另有十名失踪,我们正在搜捕,这些已经逮捕归案的人,我们该如何处置?”
这数量有点庞大,要是他们直接把人抓走就不再送回去了,恐怕会在小范围内引起百姓的恐慌,别到时候又来个什么政府在搞人体实验的小道新闻才是。
蔡处长他们拿这些人也是有点不知该怎么办,贺绥想了想,自己也没实质性的办法,“先关着吧,等今晚我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救回几个人,其他救不回来的,事后只能先让他们忘记真实的自己,彻头彻尾当自己是原本那人。”
之后自然是要全程派人盯着,一直到他们走完生死薄上所写的命理,等到死后再行清算。
与其他的虚相比,这些虚虽然白得了一世为人的机缘,却注定要在死后罪孽加身,根本就无法像其他虚那般受审之后就能直接入轮回道。
如果道人那里拿去的二魂六魄还能留着没被炼化消耗,贺绥倒能想办法把虚占据的一魂一魄强行剥离出来,让那些被害人回阳,可如今这情况,显然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蔡处长等人了解了其中内情,自也知道贺绥能办到的也就这么多,众人默默叹了一声,也只能抱着遗憾各自收拾东西离开了。
晚上要吃大餐庆祝,贺绥让老李头提前准备,晚上吃了饭他准备就弄一处放蛇寻人的把戏,希望能彻底把那道人给找出来。
乌兄自来到社协办,很快就在周凯的网络轰炸中迅速适应,如今已领了社协办里管理档案事以及账房内务的工作。
社协办原本就没什么公务,这也就是个清闲活儿,乌兄更多时间还是在那里研读诗词歌赋,偶尔休闲娱乐也是听古风歌,跟着在那儿哼哼唧唧五音不全的唱两句。
这会儿要搞内部聚餐,贺绥还笑着让小汪跟夏冬把各自家属带过来,又邀了杨队长小王小丽萨波刘西他们一起过来,老李头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周凯拉着刚听完歌灵感袭来正站在桂花树下“啊”了一声准备做首新体诗的乌兄一起去厨房帮忙。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厨房怎是读书人能进的地方!”
乌兄整个身子都飘在空中直往后拽。
周凯却不为所动拉着就跑,“你如今算啥读书人?顶多也就是个读书鬼,还是几百年都没读过圣贤书的那种!时代在进步人也应该与时俱进,乌兄你可不能跟社会脱节......”
贺绥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拿着削刀以及一块长条形槐木,嘴角含笑的一刀刀削木头,贺夜知道这是在给他做木剑,双手托腮蹲在旁边看。
小黑嘴里含了一颗“虚牌糖丸”,眼皮半耷的懒洋洋趴在贺绥脚下打盹儿。
生死薄神神秘秘的让他把神笔扔到它自己所在的那个玉盒里,也不知道现在在楼上房间里干啥,贺绥倒是一点不担心,毕竟生死薄看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等此间事了,贺绥就要把它送回地府了。
这一晚社协办真个就像是一个普通正要待客的家了,老李头高高兴兴的把过了中秋节就突然降价的各种月饼跟糖果瓜子坚果零食之类的一起摆了好几个拼盘。
夏冬表示自己没家属可带,一早就留在社协办帮老李头准备饭菜收拾饭厅,不过等到杨队长带着女儿老婆过来的时候,夏冬这厮就笑眯眯的去跟随同杨队长一起来的女儿杨可妙凑堆说话去了,这哪儿是没家属可带啊,分明就是家属随后再来。
杨队长的妻子叫罗伊,是局里一名文员,看见夏冬跟女儿亲密的样子却是笑眯眯的,看样子夏冬这是过了未来岳父岳母那关了。
杨队长却是看了就朝夏冬翻了个白眼,叼着烟拉了把椅子就去院子里跟贺绥说话去了。
杨队长还不知道贺绥才回来一天不到的功夫就又出了一趟差,去的地儿还是一面镜子里,只跟贺绥说起卅岛那边的事。
“当初被普旯村的人当作祭品绑了的那对兄妹跟我们报了警,现在已经在查了,可惜法不责众,周家兄妹又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最后就罚了几万块钱补偿给周家兄妹俩,那钱还是全村人一起凑的。”
说起这个,杨队长就有点不爽,吸了一口烟扭头朝旁边吐了烟雾,伸出食指挠了挠眉头,“我看龚神婆倒是一点不慌,今早上我们撤回来的时候听说村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都生病了,跟瘟疫似的,这是啥情况?”
杨队长左右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忙,他老婆罗伊也在办公室里跟夏冬杨可妙他们说话,这里也就小黑以及贺夜,杨队长压低嗓音问贺绥,“哎贺处长,这会不会是龚神婆搞的?我看龚神婆对普旯村的人可是恨着的。”
杨队长这人也不是死脑筋那种,甚至可以说人有点混账,他自己对普旯村的那些人很不感冒,这会儿有了这个想法也就是私底下跟贺绥嘀咕一声,并没有要去查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