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知道今晚又抓了个送快递的,犯罪现场都跟之前那件案子差不多,夏冬也觉得有古怪。
“帮忙看看这两个人身上,有没有沾上鬼气啊邪气啥的。”
杨队长附耳小声跟夏冬嘀咕,免得旁边其他人听见了要给他们两个投以看傻子的眼神。
夏冬时不时的就要往外面跑一趟,没有确定案子跟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关之前夏冬都不会跟贺绥说。
不过等到贺绥准备好明天要用的东西准备上楼休息时,却接到了夏冬的电话。
“处长,你有没有空?这边有个案子好像有古怪,我不太确定。”
夏冬语气有些犹豫。
贺绥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小黑跟贺夜听到动静,已经睁开了眼看着他。
虽然明天还要去参加宴会,休不休息对于贺绥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好,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直接把地址跟汪哥说一声,让他过来接你。”
贺绥摸了摸小黑,“你们就在家里吧,我去看看情况。”
贺夜不吭声,默默钻进了贺绥手腕上的槐木珠里,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坚持。
小黑打了个哈欠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然后毛球翻滚似的甩了甩毛,整个狗看起来更蓬松了,“我当然是要跟着主人的。”
贺绥没办法,只能背了包揣上小黑,等小汪开车过来,这才一起往分局去。
因为夏冬还不能确定,所以不能把犯人转走,不过刑侦分局大队长已经特意给社协办开了特殊通道,贺绥过去的时候只有分局这边临时被副处叫来顶缸的大队长带着杨队长以及夏冬等着,并没有别人在场。
分局大队长跟杨队长也算是老熟人,姓郝,人称郝烟囱,盖因这人太好烟了,浑身烟草味那是洗刷个十几遍都洗不掉。
不过这次见到传说中的贺处长,郝烟囱嘴上却不敢叼烟,还特意去找属下借了一套刚洗过的警服,争取让自己身上的烟味淡一点。
正是因为跟杨队长关系好,所以郝烟囱知道的内情比他们这边的副处都还多一点,见到贺绥本人后十分热情,就跟见到岳父似的一路殷勤的在前面领路,看见贺绥出来办案居然还把宠物给带上也没意见,反而随口夸了两句。
不过等知道那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狗居然叫小黑,郝烟囱脸上的笑尬了一下,又随即挺住了。
贺绥有点不太习惯,毕竟刚才路上小汪说一会儿同行的会有临时接了这案子的大队长。大队长职务上还是比较高的,可这位郝队长?
杨队长哈哈笑着让贺绥别管他,就让郝烟囱尽量的献殷勤就行,其实他心里清楚,老友这是希望能让贺处长给他弄个什么什么符之类的。
郝烟囱年轻的时候就烟瘾大,如今当了二十多年的刑警,烟瘾更甚。
可年纪大了身体肯定没以前那么耐造,最近咳嗽得厉害,他家媳妇孩子老娘都坚决要让他戒烟,这可就愁死郝烟囱了。
听杨队长说起社协办的贺处长会弄些奇奇怪怪还挺实用的符,于是就异想天开的琢磨有没有既能让他不受烟草危害又能随便抽烟的法子。
既然杨队长都这么说,贺绥也就只当这位同志生性热情好客,点点头没再多想,询问起夏冬具体情况,“为什么会有不能确定抖情况?”
夏冬能自行开阴眼,凝神聚目就能看见阴邪鬼气,如果这件案子是有鬼怪作祟,前后也就过去几天,应该是能够看见残留阴气的。
夏冬收了笑意敛容正经道,“这次的涉案人员一个是四天前抓获的快递员张顺,一个是今天傍晚才抓过来的快递员李永,我看了,两人身上都有一股阴气,李永身上最明显,但是却跟我以前看过的不一样,所以不能确定。”
贺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说话间已经到了审讯室旁边的监听室,郝烟囱询问贺绥隔着玻璃看能不能行,“如果不行我们就直接进审讯室。”
贺绥抬眼看了玻璃墙里面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张嘴打瞌睡的年轻人,“需要进去一趟。”
郝烟囱二话不说就带了贺绥他们进去。
张顺撑不住打了个盹儿,突然听见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坐了起来,被烤在椅子后面的双手磨得有点痛,张顺眯着眼看来的是什么人。
结果还没看清楚领头那个高大的男人长什么模样,突然那人手上夹着张什么东西,俯身按了过来。
张顺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反应非常迟钝,脑袋里连个躲开的想法都没有,只觉得额头被男人按的地方突然一热,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听见什么没有?”
男人出声询问,张顺愣了半晌,慢了两拍的“哦”了一声,“有,但是听不懂。”
刚才隔着玻璃贺绥就确定了这次的案子确实不简单,进审讯室只是想用黄符试一试,刚才他用的是寻根符,有一定几率能够让被施法的人听见或看见一些东西。
郝烟囱在旁边就看见贺绥按了张黄符到张顺眉心那里,结果刚一碰到就突然烧了起来,偏偏张顺本人一点没感觉烫。
更古怪的是那符烧完了居然一点灰都没有,郝烟囱不信邪的歪着身子去看了好几眼,连贺绥收回手的时候他都歪着去看了看,确定贺绥手指上也没有灰。
杨队长好笑的拍了老友一巴掌,拉了一把让他注意点形象。
之后贺绥又去看了另一个嫌疑人李永,得到的结论差不多,都是听到了一点声音,但是听不懂。
“难不成是外国人搞的?”
夏冬脑洞大开,什么降头女巫吸血鬼都来了。
贺绥看看时间,十二点多,“现在方便去查看遇害者遗体吗?”
杨队长跟郝烟囱脸色一变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杨队长咳了一声,“贺处长,死者遗体咱还是明天去看吧,毕竟那个还要打个申请,要不然咱们去看看监控录像以及各种证据。”
贺绥虽然不懂二人为什么会这么说,想了想,还是坚持要去看,“证据对我来说,有时候作用并不是那么大,如果能够在死者魂魄离开之前找到他们,直接询问当时情况,对我来说更有用。”
一听贺绥还要找死人谈话,杨队长跟郝烟囱龇牙又看了一眼彼此,然后咬咬牙点头应同意了,也不说什么要打申请的话了。
死者遗体是放在证据提检科那边的,郝烟囱打了几个电话就带着贺绥他们过去了,因为尸体上能够提取的证据已经都过了几遍了,所以尸体直接入了冷冻柜。
郝烟囱戴上手套拉开冰柜,掀开裹尸袋,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却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堆碎肉,“尸体完整度是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没有丢失部分,因为还需要备用,所以暂时没有进行拼接缝合。”
刚才让郝烟囱跟杨队长不大情愿大晚上过来看尸体,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是碎尸案,而是因为尸体的恶心程度,连内脏肠肚都被分开了,那画面真的太有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