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教授这么多，哪认的那么多。”季秋说，“不过要是这个人还算有名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加利尔，他应该多少了解一些, 顺便还可以问问他最近的情况。”
陆离闻言思考片刻就给加利尔打电话。
加利尔接到陆离的电话事有些吃惊，待听到陆离的问题后更是极为惊讶。
“你问这个人干什么？”加利尔的语气带着股浓浓的嫌弃。
陆离简单的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随后传来一阵极为欢快的笑声。
“怎么了？”陆离听的不明所以。
“你这次可算是抓到加藤正一的一个大把柄。”加利尔向陆离解释道，“我大概能猜出加藤正一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的过来偷你的笔记，现在正是他竞那本书选东大校长的关键时刻，而你看的正是他的得意之作，如果现在被爆出书上存在严重的错漏，估计他就竞争不过他的那几个对手。”
加利尔一说陆离就明白过来, 他刚才就奇怪, 就算自己找到加藤正一撰写的书籍的错漏也不至于让他冒险行窃吧，现在看来一切都清楚了。
行窃固然冒险，可要是错漏被爆出去的风险比行窃的风险更大。
想到加藤正一之前的纠缠, 陆离嘴角抽搐，真是恨不得当即跑到加藤正一面前告诉他让他安心，保证自己不会把这个事情泄露出去。
但是陆离刚把这个想法和加利尔一说，加利尔就否决了他的这个想法。
“加藤正一为人谨慎多疑，他现在正是受惊状态，你贸然上门的话不但不会起作用反而会让他怀疑你是不是想搞鬼。”简而言之就是心里做了亏心事，半夜就怕鬼上门。
“如果你借此向他提条件的话反而会让他更愿意相信。”加利尔笑道。
陆离闻言有些无语，不过仔细一想加藤正一这种多疑也是正常，毕竟免费的午餐总是让人有点担心，交换而来的，要付出一些利益的反而让人感觉安心。
尤其是在他和自己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冲突的时候，自己突然上门做好事确实会让人感觉不安。
“那我该向他提什么条件呢？”陆离挠头，他对于这个完全没有半点研究。
就说钱吧，加藤正一作为大学教授就算有钱也应该有限，更何况借此讹钱的事陆离有点做不出来，可要是别的，陆离还不知道加藤正一能为此付出什么，他的阅历还是太浅了些，还不清楚凭借加藤正一的身份可以让自己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获得什么呢？”加利尔问。
“没想过，没什么想要的。”陆离摇头，他的欲望一向很低，虽然现在被加藤正一闹的有点烦躁，但还是想不出要什么比较好。
“我记得京大和东大互相有学术交流，并且京大有一些科研研究需要一些器材来做研究，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被卖到华国的版本都是比较老旧，从来都没有最新款，你要是想不到自己想要什么的话，可以试着朝这方面问一问。”加利尔提醒道，“这是让他利用最大化的方法，你要是选择其他的条件也可以，不过没有这个价值大。”
“不过你千万别让加藤正一拖延时间，这个时候他要竞选校长，是最怕这件事被曝光，但你要是等到他登上了校长的位置，你捏住的这个把柄就没有太大的威力，所以要做什么还是要趁早。”加利尔道。
“我想想。”陆离说完又和加利尔聊了几句，问了问他最近的身体状况，确定他的病情这段时间还算稳定就挂掉了电话。
按照加利尔说的那个办法差不多就是让京大享福，如果是以前陆离当然无所谓，反正自己不需要，把好处送给学校也没关系，但是做了这么多好人好事下来，陆离都有点怕了，万一自己弄好了，国内却误会自己和加藤正一的关系怎么办？
这不是毫无根据的，毕竟他和加藤正一的交易是不可以放到明面上来说的，而在外人看来自己就是无端受到加藤正一的优待，看起来怎么都觉得奇怪。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几次经历，陆离就不免有这样的担忧。
想了半天还是没能定好主意，陆离挠着脑袋寻求外援。
把整件事和林琰说了一遍，陆离征求林琰的意见。
“这件事很好办，你把这个问题告诉齐校长就好，他应该比你更了解加藤正一，和他交易也不会吃亏上当。”林琰柔声道，“至于别的问题，你都把事情告诉齐校长了，难道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把记忆给删掉，到时间交易就是他和齐校长的事，只要你不掺合进去就没你什么事了。”
陆离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他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按照林琰的思路，他把事情全都交给齐校长才是最正确的，毕竟他和加藤正一比较熟悉，地位相当，交易才不会出现问题。
听到自己的自我反省，林琰低声道：“并不是这样，只是你下意识的想要把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扛起来，其实很多事你都可以让其他人替你分担一点的，不需要让自己压力太大，要知道，压力太大很可能导致脱毛秃顶的。”
说到最后，林琰的口气还带上几分调笑的味道。
他是当笑话讲，可是陆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发际线好像后移了一点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操心这些事，还是把事情都交给校长吧。
陆离带着自己的草稿纸去了校长办公室，将自己的推测和加利尔的建议说了一遍，然后不等齐海山继续询问就离开了。
出了校长办公室陆离感觉一身轻松，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寝室的，但是想到自己隐隐后移的发际线，尤其是看到不少老教授都快移到脑门的发际线，陆离犹豫了片刻又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回来打算给自己补一补，千万别年纪轻轻都就秃了。
毕竟秃起来容易，想让头发长回去难。
他暂时还不想要聪明绝顶这个头衔。
办公室内齐海山拿着陆离给的笔记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听了陆离的话他很快就明白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定了定心神，齐海山开始打电话叫人过来商量如何让利益最大化。
不过这些都和陆离无关，在寝室里季秋看着陆离弄了半天熬出来的一锅黑漆漆的芝麻糊，闻着鼻尖弥漫的香气，季秋忍不住咽口口水，有点庆幸还好他们把门窗都关上了，不然就这个香味指不定会引来多少饿狼。
“你想吃就吃吧。”陆离看着季秋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无奈说道。
“这不太好吧。”口上还在犹豫，但是季秋的动作却半点不慢，刷刷就盛了一碗芝麻糊。
浓郁香甜的口感让季秋忍不住眯起眼睛，随口问道：“陆离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的？”
“防治秃顶。”陆离抿了一口芝麻糊。
季秋动作一顿，有点纠结的看向陆离头顶，眼神十分的明显。
“防治秃顶。”陆离特意强调前面两个字，他才不承认自己已经有隐隐要秃的迹象。
身为医生怎么能让自己秃了呢？
季秋默默的看了陆离一眼，总感觉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有点危险便不再说话，大口大口的喝着芝麻糊。
咚咚咚。
季秋和陆离同时看向房门，难不成有人闻到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