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吉装没看到,转身唤过服务生要了杯温水。
服务生看到他,眼中闪过激动。
不过在秦嘉容的阴鸷威压下,啥也不敢说。
水上来了。
崔有吉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
秦嘉容扫了眼街对面的车,意有所指:你男朋友送你来的?
崔有吉点头,道:看来秦总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嘛。
秦嘉容轻笑,笑里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某种情绪:
毕竟我喜欢你。
一个害得你家破产,并且屡次跟踪作挠你的人,说喜欢你。
崔有吉觉得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压根不相信秦嘉容,冷哼一声说:神经病。
秦嘉容眯了眯眼,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我的人
崔有吉: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嘉容:
崔有吉把杯子搁下,抬眸看他说:实话告诉你,我今天答应跟你见面,只是想告诉你,以后离我和我的家人远点。
这句话暗含威胁。
秦嘉容当然能注意到周围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条街,甚至咖啡店里,就潜藏着好几位乔装打扮的警方探子。
国家要保护这名青年,秦家只能退避三舍。
他难得放软了语气,说:我只是想跟你达成合作而已我能捧红你。
崔有吉呵呵,我爸是王天纵。
潜台词,已经够红了。
秦嘉容知道没这么容易。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照片,递给崔有吉:
为表诚意,这个送给你。
崔有吉低头一看,照片背景,和里面的人都特别熟悉。
张张翻过去。
全是阮树在他上辈子记忆里地下室被捆起来摆成各种骚姿势的h.照。
崔有吉有点反胃,赶紧把照片扔回去,说:你别他妈恶心人。
秦嘉容微愣,下意识说:你不恨阮树吗?
他以为对方看到这些照片会有报复的快.感。
崔有吉投来鄙视的目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啊?
秦嘉容抿了抿唇。
话不投机半句多。
崔有吉懒得再跟这个小说里的变.态反派扯下去了,起身就走。
现在是还没条件。
但迟早一天崔有吉心想,等崔嘉佑成金融巨鳄回国后,自己一定会对秦家展开打击报复。
崔有吉推开咖啡店门,脑海里都已经想好了打击这家伙的方案。
谁叫他这人就是小心眼呢?
时间一晃,崇南大学开学近两个月了。
原先体育心理学的老师生完孩子后回来了。
夏教授已离职,回到x大。
校园里骤然少了这么美丽的风景,大一学生们还有些不适应。
夏教授不在,这座大学,又多了不少伤心人。
有学生向校长写匿名建议信,希望可以呼吁让夏教授回来。
还有人偷偷混进x大,旁听刑侦课,就为了多看夏如冰一眼。
校园论坛频频出现怀念这位神颜美人教授的帖子。
不少人祭出自己珍藏的各种偷拍图发到上面,底下评论一片吸溜。
[幻肢硬了啊啊啊]
[夏教授真好看[口水]]
[这样的冰山高智商美人也不知道哪位壮士有福气拿下]
有人想起之前夏教授和崔有吉来上学一起从车上下来,不免浮想联翩。
[别想了。]
[他俩不可能]
[崔有吉心里可能还喜欢阮树吧。]
实在是崔有吉之前倒追阮树的行为太深入人心。
崇南大学的学生们至今忘不了。
[可惜了,阮树暗恋夏教授。这三角恋也是绝绝子。]
这阵子夏教授在崇南大学特别火。
于是另一个帖子也被顶上了论坛top。
#论夏教授有多冷面无情?竟打回崔有吉论文五十多遍#
[卧槽,这是真的吗哈哈哈哈哈]
[真的,有体育系心理这门课的课代表为证。他说崔有吉那时候为了不留级,抓耳挠腮彻夜修改论文几十遍]
[崔好惨]
[我现在相信他和夏教授肯定没关系了。众所周知,夏教授是崔有吉教练的儿子,他们之前从同一辆车上下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我甚至感觉夏教授挺讨厌崔有吉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教授那张厌世脸,看谁都冰冷冷的。]
这天下午没课,崇南大学击剑队照常展开训练。
众人原本在操场上跑步。
跑着跑着,巴农嘀咕:怎么感觉少了个人。
夏砀目光扫视一圈,问:崔有吉去哪儿了?
张乎乎随口道:上厕所了吧。
哦。
夏砀也没过多在意。
与此同时。
操场拐角路口,保健室。
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
这间保健室常年被废弃,四处布满蜘蛛网灰尘。
铁门上了锁,只有学校体育老师才有钥匙。
而前些天,崔有吉跟夏砀借来了钥匙。
崔有吉把门锁好才转过身。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无奈:你怎么忽然过来了?也不说一声。
崔有吉来不及请假,只能慌慌张张地把人拉近这间保健室。
我想你了。夏教授坐在一张军绿色的仰卧起坐垫上看他。
崔有吉有时候图清静会过来休息,因此这张垫子清理得很干净。
盛夏炎热,不时传来蝉鸣。
透过窗户打进来的一束光,肉眼可见漂浮着颗粒状碎物。
许是不断蒸腾的暑气热得人发慌,教授扯了扯领带。
然后他解开前两粒纽扣,抬眸看了青年一眼。
难以形容那目光。
黑白瞳仁明明是冷淡的,却又透着万种风情。
湿滑的,莫名诱人。
修长手指轻轻抚过锁骨,看似不经意又解开了一粒纽扣。
崔有吉喉结微滚。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学校?他喉间干涩地问。
教授拉住他的手,一使劲,青年就跪坐在了自己身前。
你当初在办公室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学校?教授低头,饱满圆润的红唇微张,顺势含住他的耳尖。
青年如遭雷击,浑身都僵硬了。
教授打量着他,笑吟吟道:你真可爱。
无论过去多久,教授对青年这副红着脸,强忍抑制的模样,还是没有丝毫抵抗力。
学生们永远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