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能有什么执念?还是你方才看见了泱苍君的真身,惊为天人,动了凡心?”涟月一脸惊诧地样子。
就连不远处的路小蝉听了,都紧张了起来,嚷嚷着要舒无隙重施一叶障目,不再给别人看他的样子。
渺尘笑了:“你还是这样爱耍弄我。我从小就羡慕你的自在洒脱,不墨守陈规,不遵循常理,也不追求修为。我多想活成你的样子。”
“姐姐……活得像自己,才是真洒脱。”
说完,他撑着夜临霜,轻轻将他扔起来,然后晃了晃:“临霜,你说是不是啊?”
夜临霜本来已经睡着了,结果被涟月元君给弄醒了,直接一爪子拍下来,糊了涟月元君一个大耳刮子。
涟月故意露出伤心的样子:“临霜!你变了!你从前那么乖巧懂事!我让你向东,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西边!可现在你都会打我了!”
夜临霜瞥了涟月一眼,小耳朵动了动,又耷拉了下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涟月轻轻摸着他的小脑袋,爱惜要命。
路小蝉忍不住开口道:“涟月元君,给你个中肯的忠告。”
“什么忠告?”
“你千万不要只摸夜临霜的脑袋,会秃瓢的!这是我亲身经历!”路小蝉走到了涟月面前,总算找打了一个缘由,伸出手来从夜临霜的头顶一直摸到了他的脖子和脊背,“得这样摸!要均匀!”
哇,手感真好!
路小蝉一直以为冽身为北溟的灵兽,应该身上也是冰冷的,皮毛被寒风历练,肯定很粗糙,没想到毛光水滑的,害他也想养一只小灵兽了!
“多谢你的提醒。”涟月元君腾出手来,揉了揉小灵兽的肚皮,没想到夜临霜竟然发出一声轻哼,还动了动后腿,看来很喜欢啊!
话别至此,涟月元君御剑而去,他遥遥向路小蝉和舒无隙低头拜别,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第70章 西渊论道
“无隙哥哥, 我想起了夜临霜曾经说起他在北溟遥望南离。现在无论他看向哪里,都会有人陪着他了。”
“嗯。”舒无隙轻声道。
“我忽然明白,从前我吃过那么多好吃的, 玩过那么多好玩的,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什么意义?”
“都是为了说给你听。”路小蝉转过头来, 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此时的莫千秋却并没有放松,他看着那一大群单膝跪在澔伏面前的西渊弟子们, 眉头皱的更紧了。
因为他并没有看见澔伏的三大弟子,以及法宁真君。
澔伏看向莫千秋, 正色道:“千秋殿主,在下有一事相求, 还望殿主不计前嫌相帮于我。”
“何事?”
“请将御邪钟置于冰面之上。如果有任何异动, 御邪钟都能给予警示。”
“那有何难?”
说完,莫千秋御剑而起,以灵气推动御邪钟。
钟体缓慢地移动, 直至滑到了冰面之上。
各派掌门及弟子看见御邪钟的移动, 想不惊讶都难。
之前将它抬上西渊裂隙边缘,可是众派掌门合力而为。可现在,莫千秋一个人就能做到了!
他的修为一夕精进,原本对他还抱有不屑态度的西渊弟子,此刻不服也得服了。
“澔伏, 如今你做何打算?”莫千秋问。
一时之间,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路小蝉早就看不惯仙门各派排除异己时候的难看嘴脸了。
他走到了莫千秋的身边, 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扯着嗓子开口道:“修真嘛,境界越高,出岔子的时候后果就越严重。除了各派剑宗,其他人要是冲个借势的境界,顶多也就是被邪灵盯上,太凌阁出个医咒就能解决了。”
各派掌门知道路小蝉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不免没面子。
他们不敢对舒无隙说什么,但是路小蝉既然是太凌阁的弟子,至少昆吾能劝得动他吧!
余掌门来到昆吾的面前:“医宗,这位小兄弟能以一道医咒助夜掌剑救回涟月元君,又能在泱苍君身边修剑,天资自然不是我等平常之辈能够相比的,也就难体会到我等对邪神混沌的忌惮。”
昆吾却颔首一笑,朗声道:“既然我这位师弟天资甚高,那就更要他对各位说一说自己领悟到的天地道法。昆吾也想听听看,师弟有何高见啊。”
众位掌门露出被鱼骨头噎住的表情。
凌念梧也倒是洒脱,席地而坐,抬了抬手道:“在下也洗耳恭听。”
就连渺尘元君也很淡然地将剑放下,坐在了凌念梧的身侧:“我等在西渊经此一役,重峦宫毁,无望之地被封,无数前尘往事被牵扯而出。本来就该自省自悟,假装从前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不承认前因,那就没有悟到,领悟不到,如何有正果?”
渺尘元君的话音落下,那些原本要拂袖而去的各派掌门不得不也跟着席地坐下。
无茶无酒,西渊论道。
众人都看向了路小蝉,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得听他说话。
路小蝉抓了抓下巴,本来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