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个音节落下开始,闻遇便一直含笑望着艾尔西
你知道吗?我很爱你。
这首曲子是我专门为你写的,虽然我老师总是嫌我作曲这方面技巧娴熟,却永远都没有感情,但是冰冷的机器怎么会有感情呢?直到认识你我才真正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普普通通的人生是这样美好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家属席中一直默默关注着雄主的艾尔西不知为何突然从他的眼中读懂了这段话。
他默默勾了勾唇,用口型说道我知道的,我也很爱你,遇见你永远是我一生的幸运。
这首曲子讲述的是人世中最普通不过的一生,却让在场所有人听到最后忍不住轻轻捂住了嘴巴,他们多数人的人生也不就正在经历着这首曲子中的其中一段吗?
在台下默默听着的希伦也终于明白他的曲子到底缺少了什么作为创作者,他的视角是高傲的,淡漠的,在曲子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看向人世间的样子总是俯视的。
但台下的观众们并不是创世者,他们也只是普通人,普通人听到了这首曲子只会觉得它很美,但是却不会为它感动。
他的曲子看似什么都没少,但恰恰就是少了最普通却也是最关键的感情。
就连之前一直对那首《神眷》赞不绝口的评委也没忍住,默默湿了眼眶
他有一个青梅竹马,是最老实最普通的那种雌性,人也木木呐呐不会讨好他,小时候就长得非常瘦弱,还需要他这个雄性去关照但是他就是喜欢他。
他们本该像这首曲子一样普普通通长大成人,结婚,白头偕老,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时候又瘦又弱的笨蛋最后长得既比他高又比他壮,还瞒着他去参军了
轻轻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闻遇放下了双手,朝着台下跟着热烈鼓掌的雌君悄悄咧着嘴歪了歪头。
然后优雅地起身走向话筒处,主持人以为这位天才作曲家终于要郑重地自我介绍了,连忙感动地挪了挪身体。
然而
谢谢,我是文玉。
这首曲子送给我家可爱的雌君,我想让他知道,我永远是世界上最最最爱他的人。
说完,闻遇便潇洒地放下了话筒,朝着台下的评委们微微点了点头,便像来时一样毫不停留转身下了台。
闻遇特地在最最最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懂的人只会以为他在强调自己对于雌君的艾意,艾尔西却终于忍不住无奈地抚了抚额
他家雄主的幼稚病怕是这辈子也好不了了,现在宝宝都还在沉睡就这样,等明天宝宝醒了,两人怕是要闹上天看来买一个保姆机器人确实是刻不容缓的事
台上的主持人一脸懵,自我介绍就这么几个字,对雌君的话倒是说了一大堆,难道这就是这个神秘钢琴家的怪癖吗?
看来这位优秀而神秘的钢琴家先生希望大家能从他的曲子中寻找关于他的消息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赞颂此次精彩绝伦的表演!
最终主持人只能幽默地将这个问题抛回给观众。
心中想好了一腔溢美之词的评委们却只能含泪咬着手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轻咳两声,开始对着空空如也的舞台点评。
这位优秀的钢琴家先生运用极其娴熟的技巧,丰富的感情,向我们展示了一曲人生
让我们恭喜他,这位天才的作曲者,神秘的钢琴家成功晋级!
赛后,评委休息室。
贾斯丁,你确实情感太泛滥了哈哈哈,不过最后那一位选手的曲子确实非常棒,除了赞美,我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但是你为什么要哭呢?
一位评委有些疑惑不解,在他看来,贾斯丁的人生很幸福,并不像是会被这首曲子的感情所感染的人。
什么?谁哭了?我没哭!贾斯丁甩着卷卷的爆炸长毛,连忙否认,然后又小声念叨,还不是因为又想到了
知道了,想你的雌君是吧?他当年不就是瞒着你参了个军吗?至于一直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件事吗?
这个评委突然有些惊恐地捂住了嘴,都怪他一时不谨慎,怎么突然提到了那位
果不其然
什么叫不就是什么叫至于,你知道参军多危险吗?他那么瘦那么小,我当初就不同意贾斯丁选择性忽略了他的雌君早已经长成高大强壮的雌性这件事了,整个人都炸毛了。
听着贾斯丁又开始念叨他家雌君,实则发放狗粮的行为,其他评委连忙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可不能让他又连续说上三个星时不理他,他自然会停下,要是理他可就没完没了了
真是的,有个青梅竹马了不起啊,哼。
雄主什么时候开始写的曲子?两人手牵手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艾尔西突然问。
曲子啊,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构思,从刻完戒指之后开始谱曲闻遇仔细想了想。
雄主真厉害,真想知道世界上有什么事是雄主不会的艾尔西低声赞叹。
有啊。
是什么?艾尔西顿时有些好奇了。
嗯我不会生宝宝。闻遇装模作样沉思了半天,最后深沉地说。
但是我不会没关系,艾尔可以帮我是不是?一说完他就坏笑地捏了捏艾尔西的耳垂。
雄主艾尔西有时候真的很佩服雄主,不管什么事情最后都能谈到这档子事上。
闻遇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打来的电话打断了。
闻遇殿下,小殿下刚才突然醒了,大哭不止,怎么哄都没有用电话里是一个焦急的小护士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
好,我马上过去。
这时恰好闻遇和艾尔西已经到了医院楼下,于是两人连忙急急的往保育室里赶。
艾尔西赶到了保育室门口,却发现那里大门紧闭。
他疑惑地敲了敲门。
来,来了。一个瘦弱的小护士过来开了门,他低垂着眼不着痕迹地朝着艾尔西眼神示意着什么。
闻艾尔西上将?怎么是你您?闻遇殿下没有来吗?这时另一个陌生雌性走上前来,看似轻飘飘,实则狠狠地捏着亚雌护士的胳膊,把他往后一推。
雄主来了,只是他刚才在下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戳伤了脚,只能先坐在下面休息。艾尔西皱着眉似是很担忧。
这样啊,那您先进来吧,小殿下一直哭闹不止,现在才刚睡下。
陌生雌性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复而又假笑着邀请艾尔西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东西的保育箱根本打不开,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一点用都没有,外面那么大声响还在里面啃着手指睡大觉,跟个猪一样,果然那两人的孩子和那两人一样可恶!